叫那祥子打两盆洗脚水。”广德应声去找祥子,秦轾轩起步上了楼梯,往二楼走去。
刚上二楼,就听见一阵朗朗的读书声。轾轩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房门,却没有马上进去。他侧着耳朵仔细听隔壁房间的客人读的是什么。只听那人诵道“……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秦轾轩听出来了,这人是在朗诵《诗经·邶风·击鼓》这一章。这篇也是他最喜欢的诗歌。他情不自禁地接下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屋里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只听房门“吱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一躬扫地“先生好学问,能否请先生到鄙舍一坐,喝杯清茶?”秦轾轩这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好像自己在炫耀才学。此时广德领着祥子走了过来,祥子手里提着一把铁壶,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十来岁的孩子提一壶水显得有些吃力,秦轾轩说“广德,你先洗脚睡吧,我和这位先生说说话。”广德和祥子应了一声进屋去了。
秦轾轩这时才赶紧还礼“实在对不住,打搅先生清净,实在唐突得很,恕罪则个。”那人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先生请屋里坐。”两人走进房间在椅子上坐定。秦轾轩这时才看清那人长着一张圆脸,一双眼睛不大,但透着光亮,身材不高,稍微有些发福,一条辫子乌黑发亮拖到腰间。桌子上放着一本道光年间雕版印刷的《诗经》,蓝皮,右侧用线装订。
只见那人沏了一碗茶给他“先生真乃饱学之士,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府台何处?”秦轾轩连连拱手“惭愧惭愧,哪里什么饱学之士?在下实乃一落地秀才而已,连个举人都没考中。我乃是开州人氏,小姓秦,名轾轩,又名秦三宝。”
那人听了之后急忙起身“哎呀,原来是开州宏济堂的秦三爷。您的大名我仰慕已久,失敬失敬。”秦轾轩奇道“请问先生贵府哪里?怎么知道我?”那人说“三爷怎么这么糊涂,在下虽然和您素昧平生,但河南南阳‘仲景堂’张西和与开州‘宏济堂’的秦三宝谁人不知?三爷您虽未中举,可您的诗词在下早就拜读过,实在是佩服得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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