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你应该看到了,我们教徒都穿着白衣,那是表示我们的灵魂就像莲花一样洁白无瑕。”
秦轾轩听了心中一动“你们和本朝嘉庆年间的‘白莲教’是不是同宗同门?”
尚之琳服了秦轾轩的“碧莲胶参丹”后觉得身上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背后的伤口又麻又凉,感觉精神大振,继续说道“我们有一定关系,我们都信奉共同的老祖弥勒佛和明王。但又不完全一样,嘉庆年间的白莲教信奉的是‘无生老母’,而我们信奉的则是‘白衣圣母’。可谓同宗不同门,就像天下佛寺都信奉佛祖释迦摩尼一样,但天下的寺院不知道又有多少,各个寺院又有自己的门规。”
秦轾轩似乎明白了一些,只听尚之琳接着说“所有的白莲教都信奉‘二宗三际’,所谓的‘二宗’就是明暗二宗,明即光明,意味着正义和真理;暗即黑暗,代表着罪恶和奸邪。这两方不断斗争,我们相信如今弥勒佛已经降世,光明不久就会来到。”
秦轾轩问“那‘三际’又是什么呢?”尚之琳轻轻咳了一声“‘三际’就是指‘青阳’、‘红阳’、‘白阳’。‘青阳’际就是燃灯佛统治宇宙的时期,那时还没有天地与人间,但是已经有了明暗。‘红阳’际就是释迦摩尼统治时期,那时天地已开,但是黑暗占据着上风;‘白阳’际就是弥勒佛统治的时期,光明这时已经战胜黑暗。嘉庆时期仍是释迦摩尼统治时期,所以遍及湖北、四川、陕西、河南、甘肃五省的白莲教大起义虽然持续了九年零四个月,最后还是被官府镇压下去了。如今弥勒佛已经降世,光明很快就要来到。”
秦轾轩听得糊里糊涂,就接着问道“既然现在是弥勒佛统治世界,那你为何又说你们信奉的是‘白衣圣母’?”
尚之琳道“弥勒佛是统治世界的宇宙佛,你想这么大的世界他一个人能管得过来吗?就像现在国家有皇上,各省有巡抚一样。‘白衣圣母’是弥勒佛的干女儿,她住在东海,是奉了弥勒佛之命来管理中土的。而我们的首领‘圣姑’是管理中原地带,来这里救苦救难的。”
秦轾轩听了不以为然“你说弥勒佛已经降世,光明已经到来,‘白衣圣母’管理中土,法力无边。可为什么外国洋鬼子欺负咱们大清国她却一点也不管?这个来了放几炮要钱要地,那个来了放几枪抢劫杀人?难道‘白衣圣母’就不知道吗?为什么任这些洋鬼子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她老人家难道就只知道每天坐在东海里享清福?”
尚之琳道“不是‘白衣圣母’放手不管,她老人家已经向‘圣姑’发出旨意,要求我们宣传教义,广收门徒,杀尽洋人,收复国土。我们之所以要劫陈宝祯那狗官,就是要响应‘白衣圣母’的号召和‘圣姑’的命令,筹集经费,聚集力量。”
秦轾轩惊奇地道“哦,原来如此。尚姑娘,那陈宝祯有多少银子值得你兴师动众来劫呢?还搭上了那么多弟兄。”尚之琳道“常言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清官况且如此,那陈宝祯榨尽民脂民膏,银子一百万两也不止。”秦轾轩听了暗暗咋舌,心道“我觉的我的钱不算少了,谁知跟个县太爷都没法比,更不要说朝中的一品大员了。”
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最后困得实在不行了,两人双双睡去。秦轾轩本来坐在门槛上将头伏在膝盖上睡,后来不知不觉倒在尚之琳的身边睡着了。外面夜雨依然潇潇,屋内两人各自在寒意料峭的深夜静静的各自安眠。正如朱彝尊那首词《桂殿秋》中写的一样“共眠一舸听春雨,小箪轻衾各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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