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
“母后但说无妨。”
“皇帝这么快就忘了,那“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字字还在耳旁,夜来梦回,如警钟长鸣,时时提醒哀家要懂得放手,安心享福。”
“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责罚。”北殷衷应声跪地。
“快起来快起来!”刘燕嘴里念着,贴身侍女秋红上前扶起北殷衷。
“这是做什么?有话慢慢说。”刘燕轻叹一声“太傅怎么说?”
“曲由自母后不主政,就告病一直没有上朝。”
“曲由也确实老了,力不从心也是正常。”
“儿臣觉得他是对儿臣不满,所以谎称生病。”
“胡说!”刘燕本不愿责备北殷衷,一是因为他是天子,二是因为他年已不惑,而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并非自己亲生。
“这样,你吩咐曲由,顾裴楷,蒋不为,杜成微,还有太子,今日午后,你同他们一起来哀家这里,哀家帮你听听,怎么样?”
“儿臣谢过母后。”
“你我母子之间,说谢就见外了。”刘燕笑笑起身走向寝殿。
北殷衷当然知道自己又上了刘燕的当,他即位十年,九年半都是刘燕垂帘听政。朝中有能力的大臣皆是刘燕一手栽培提拔。
在诸王请旨归政前,他和刘燕尚能和平相处。归政半年以来,刘燕表面上颐养天年,背后却一直没闲着。
北殷衷每每看见刘燕似笑非笑表情心里便生杵。他总觉这个杀死自己亲生儿子,让自己这个非亲非养的儿子上位的太后,藏着另一张面孔。
宫墙深深,锁住的都是玲珑心。
太子府上,守卫远离议事厅,厅内门窗紧闭,国舅杨岩,辅政顾裴楷,太子府内官刘宗左右分开坐着,北殷怀在中间来回踱步。
“现在该如何是好?”杨岩打破沉静。
“除了太后恐怕没人能坐镇大治的大局。”刘宗一摸短须。
“若此时太后出面,日后恐怕再难收拾局面。”杨岩起身,“我们的努力就全费了。”
“可是我是大治的太子,怎可因为太后专权而放弃民心?”
“太子所言甚是。”顾裴楷上前,“其实只要将太后和新月人切断,太后一旦殡天,再无后患。”
刘宗点点头附议“新月人大本营就在月照山,咫尺距离,与太后互成仰仗,早就该除了。”
“其中有个善夫人,祖上是新月御医,要是这次可以皆救治左部将他派去就好了。”顾裴楷喝着茶,假装不经意说出。
正在此时,魏海龙于外敲门,传话说,皇上请太子顾裴楷午后到泰康宫议事。
正午日暖,晒的泰康宫廊下的橘猫分外懒散。
曲由年迈,刘燕赐坐。其他人除了皇帝,都站在堂中。
“臣昨日收到线报,姚伯阳正在集结军队,欲带灾民渡河。”曲由声音嘶哑,说话独有一股缓慢的节奏,让人心安。
“他想干什么?”北殷衷吓傻。
“带民离部,其心当诛呀。”刘燕缓缓抬头。
“左部如今已经是老弱病残,不足以构成威胁。”蒋不为不知曲由何意,但他的立场也并不会受到别人影响。
“母后以为呢?”北殷衷问刘燕。
“眼下诸位大人以为什么最重要。”刘燕坐正,面向众人。
“当然是灾民最重要。”蒋不为抢答。
“那怎么解释朝廷赈灾不利呢?”刘燕继续问。
“有人从中作梗。”蒋不为接着答。
“是什么人呢?”
“是”蒋不为欲言又止,他并不能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指控诸王。
“我来说,”刘燕挡住蒋不为“是占据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