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下马,前后看看,满打满算,只有十个人,没有这些金池赖皮,他们是没法将这三十辆车粮食运到合郡的。
何况天已经大亮,四下的安静让刘云越来越不安。她轻叹了口气,除了自己没人察觉。
她本是抱着必死的心劫了北殷凛,她知道曲萧一定会去救她,在北殷怀面前她若被承认了身份,以后就再也不必遮遮掩掩,活在暗处。
可她没想到北殷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偌大个金池竟然连一个誓死护卫他的人都没有。这是一个怎样失败的主人,才能豢养出巴不得主家墙倒的家奴。
刘云倒没心情替北殷凛操心,让她忧虑的是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接下来要怎么办。
杨秭归下车走向前来,三尺开外看见刘云愁眉不展若有所思,也不敢上前打扰,靠着马车,站在石一安侧后面,听着北殷凛哼哼唧唧。
“现在怎么办?”杨秭归也跟着发起了愁“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不想走也得走。”
“你有什么主意?”石一安正经起来,看着倒也不似平日里那么不靠谱。
三人各自沉思,一时陷入僵局。
“我去试试。”石一安拿下腿,走到路边睡着的金池家奴跟前,他看了看地上死鱼一般的汉子,有的臃肿油腻,有的干瘦如鬼,横竖歪瓜裂枣,没一个能看的顺眼的。
“嗨,我说你们,出了不归山就有集镇,你们待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也是只能挨饿吗?”
“躺着也是挨饿,走着也是挨饿,还不如躺着。”一肥肉坠向脸边的汉子闭眼说着。
杨秭归刘云跟着石一安走了过来,听见地上躺的如此说,杨秭归一下来了气。
“哎!那个说话的胖子,我问你,你一年挣多少钱?够花吗?”杨秭归蹲下身子拉脸跟地上的人聊上了天。
南宫珉杨岩远远看着杨秭归蹲身在那些无赖跟前,两人下车一起走了过来。
“怎么了?”那胖汉淫笑着“我不够花,是姑娘你准备养我吗?”
杨岩靠近拉起杨秭归“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说的?走!”
杨秭归跺脚埋怨着叫了声“爹”。
“好吧好吧。”杨岩松了手,转身戳了下南宫珉的侧腰。
“你们这些大男人,耳朵都能听见水声吗?”
杨秭归这么一说,倒让赖皮们都睁眼坐起,四下张望,竖直了耳朵认真搜寻。
“没有啊!”赖皮们你言我语纷纷抱怨。
“因为水在你们的脑子里呀!”
杨秭归说完转头抬脸,不想搭理却不得不搭理。
“你你你你怎么骂人呀?”
“骂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四肢健全,却目光短浅,枉你们也是承担起一家生计的男人!”
“你把话说清楚!”胖汉急了站起来指着杨秭归。
南宫珉忽从侧向前一步,将杨秭归挡在身后。
杨秭归愣住,眨了眨大眼睛,嘴角不知不觉上扬。她向左半步,闪出半个身子,对着胖汉,忽而声音含笑“躺着挨饿只会越来越饿,走着挨饿却会离吃上饭越来越近。这个账都不会算,你们也是白活了。”
懒汉们虽知杨秭归说的有理,但面子上过不去,被杨秭归说的来气,越说越是坚决不走了。
刘云见软的不行,拔出了剑,指着地上的大汉们“你们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将你们杀了!”
大汉们吓得坐起,但嘴上依然坚持不走。
刘云二话不说,提剑走向大汉堆里,将胖汉先拎了出来,抬剑便伸向胖汉的脖子。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走不走?”
“不走!”
杨秭归看了眼石一安,石一安向前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