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民坐在原地,屁股底下像是扎了钉子,他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向问天叹了一口气,说“人说莫欺少年穷,我能理解你想往上爬的心,但是我闺女喜欢你,但凡你对她有一点真心,就不该把事情办成这样,幸亏我把照片买回来了,要是今天见面会上爆出来呢?你让她的脸往哪搁,爱民呐,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其实向问天真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人,哪有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心甘情愿的给他向家做“外世”了。
向问天话里话外全是道理,但是这些话其实哪句拿出来都漏洞百出。
只有他们向家的女儿是人,旁人的穷小子就只配被拿出来当“小三”吗?
不过话语权向来握在有钱人手里,就算牛爱民不赞同,他也不敢出声反驳。
今天这事,在向问天看来,只是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提过来敲打敲打,但是在牛爱民心里,字字句句都是侮辱。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等着向问天发表完长篇大论,才恭敬的说道“那既然这样,您要是说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向问天顾着自己手头上的热茶,对他挥了挥手,示意司机送他回去。
牛爱民拖着脚步走到自己租住的公寓门前,他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脑袋顶在门上,沉默了半晌。
他在犹豫。
在衡量。
在思索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世人皆说,门当户对。
现在看来,这话简直就是真理。
不管是下嫁还是高攀,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自己家底不如人家,注定要做在婚姻里受苦的那一个。
牛爱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家里黑黢黢的,他把外套拿在手里,转身打开客厅的灯。
身后有人突然跳到了他的背上,大喊一声“surrise!”
爱雅挂在他身上不下来,用嘴唇亲昵的去蹭他的耳朵,说“怎么才回来呀,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牛爱民却没有爱雅那么好的兴致,他把爱雅从身上扒拉下来,说“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给你妈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你家里估计会大办一场吧,衣服准备好了吗?不用再买一条新裙子吗?”
“还是你贴心。”爱雅兴冲冲的坐在沙发上,说“我妈最近几年每年过生日都不开心,生说自己老了,不想大办,所以明天就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你的关系跟我家里也知道。”她伸手去拽牛爱民领口的领带,“你看明天跟我一起回去呗,反正也没外人。”
牛爱民从爱雅手里把领带拉出来,他把领带解下来,拉开两个衬衣纽扣,犹豫了一下,说“爱雅,要不明天你妈妈生日,我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都没外人啊。你有什么不能去的,放心的,吃个饭而已,我爸我妈还能生吞了你不成?”
“有外人的。”
“哪有什么外人?”爱雅掰着手指头说,“我爸、我妈、我······”
牛爱民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爱雅的眼睛,那目光里像是有着什么跟往常不一样的东西,说“有外人的,我就是外人。”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是外人?”爱雅还有些不明白,她突然想起来今天牛爱民被叫回家的事情,有点生气的说“是不是我爸跟你说什么了,你等着,我这就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他给你难堪了是吗?”
牛爱民抓住了爱雅想要掏出手机的手,他说“不是,你不要激动,听我好好给你说清楚,不是因为你爸爸。”
也许是爱雅看出了今天的牛爱民格外不一样,她随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