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一项对自己甚是尊敬,怎么突然对自己发难。
要说整个朝廷之中,谁对方护的威胁最大,就是眼前这个苏德芳苏老头。
他是先帝托孤重臣,又是三朝元老,当年的百官之首。
如今人老心不老,守孝完了之后重回朝廷,就是奔着方护的位子来的。
谁知方护在老头没在朝廷的这些年经营的是风生水起,坐了多年的次相,摇身成了首辅大臣,宰相之尊。
老头虽然屈尊坐了礼部尚书,但平日里不管说话做事,当着程经这些军机大臣们丝毫不给方护面子。
若是如此,方护还算有容忍之量,毕竟老头年纪那么大了,当了一辈子的一把手,回到长安来,也是怀着重振朝纲的心来的。
结果不仅没做成一把手,甚至连话语权也没有了,换谁谁都有些不满和怨言。
上了岁数又爱唠叨,自己也不和他一般见识。
可坏就坏在,老头子是军机处唯一一个非穿越者。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这帮人有了不臣之心,乃是奸臣,唯独他是朝廷中最大的忠臣。
明里怼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怼自己。方护说个建议,他就提反对意见。
方护说修河,他就说修河堤。方护说收税,他就说赈灾。
烦的方护见了他就恨不得拿砚台堵住老头的嘴。
暗里还老是拿话来教育自己等人,劝军机处这帮人改邪归正,做个好臣子,尤其是教育自己。
隔三差五不是给自己讲历史故事,就是拿四书五经里的话点自己。
这一点是方护最不能忍受的。
老子他娘的就是要当个权臣,要你在这唧唧歪歪。
刚刚跪了梁老三,方护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又听到苏德芳日常怼人,方护再也按耐不住,破天荒的怼了回去。
明面上怼苏德芳,实际上还是做给梁老三看。
“你!”苏德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雪白的胡子气的微微打颤。
见周围的这帮同僚一个个看戏一般,全然没有打圆场的意思,而皇帝也高高坐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头。
苏老头只觉得血气上涌,我要以死明志!
一有此想法,老头就想往柱子上撞。
梁老三有经验,上一次自己要罢免太子,就有一老头撞死在自己面前。
若是苏德芳今天死在军机处,那乐子可就大了。
不管谁气死的老头,自己这个误杀忠良的名头是躲不过去了。
正要起身去拦住,只见冲着柱子而去的苏德芳急刹车般停住了脚步。
“老夫若是这般死了,反倒便宜了这帮奸臣,哼,老夫岂能如了你们的意。”苏德芳想通了之后,停在那边,气哼哼道“既然程军机这般说了,老夫便舍了这把老骨头,出城走一遭。”
说罢也不冲梁老三行礼,气哼哼的走出军机处。
梁羽极力的憋着笑,这老头,还真挺可爱。
梁老三一见老头不死了,也有些晃神,直愣愣的坐了下来,看着同样有些懵的方护。
也是,老头子性子虽然烈,但要是每次被人怼了就寻死觅活,只怕也活不到这个岁数。
梁老三确定老头不会出去寻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断,放下心来。
此时军机处内唯一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出去了,只剩下这帮各怀心思的穿越众。
梁老三也不打算和他们绕圈子,自己这些日子都快被他们挤兑死了,要不是梁植想要进军机处,梁羽都恨不得和自己摆明军马对着干,自己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说吧,景王之事,你们是怎么商议的?”梁老三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方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