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没有一丝防备之心,与他聊的很深入。
包括她的身世,也没把持住,给说秃噜嘴了。
黑暗中,聂如风双臂枕在脑后。听着张德胜的讲述,脑海中不觉又回响着赤脚僧人那句话。
这个叫张柠的女孩,到底因何缘故突然大变样?
又为何会对叶白等人说,她师父是他聂如风?
她的身上,迷雾重重。
却看的出,她心底良善,并无恶意。
他既然来了这里,那么,她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要弄清楚。
半夜,天下起了小雨。
淅沥淅沥的下了大半夜,天快亮时,王兰香醒来听见雨声,埋怨张德胜睡的太沉,没有半夜起来拿锅碗瓢盆借屋檐下的雨。她拿了几个脸盆放到屋檐下,进屋接着睡。
聂如风起来后,本来打算早点离开,却见小着小雨。
一直叨扰人家,也不太好意思。
那姑娘聪明着呢,他待太久难免会怀疑他的动机。
通过昨天的接触,以及昨夜和姑娘她爹的聊天,对于她的底细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更隐秘的秘密,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家里人很显然不清楚关于她拜师的事。
他们一口咬定,自家姑娘是自学成才。
聂如风知道张柠周一会返校,打算自己先离开,去镇上再找机会解开她身上的秘密。
张家的院子是土的,下了雨全是泥。
聂如风去上茅房,结果在茅房外面打滑,差点摔倒,脸磕到了被雨淋湿的土墙壁上。
他的脸易了容,不能见水不然分分钟掉妆打回原形。
此时这么一磕,肯定抹了灰土,不洗脸肯定说不过去,洗脸重新易容,怕是不太方便。
聂如风决定,上完茅房就撤。
睡了一夜,他担心脸上的妆容出现瑕疵,镜子在蛇皮袋里,放在院子里墙角处,不方便去取。
聂如风赶紧摸了把胡须,总感觉胡子的一角有要脱落的迹象,索性揪下来重新沾了唾沫重新粘上去。
好歹糊弄到他出了这家门再说。
粘好好了胡须,他又摸了把眼角的疤痕,才站直身子拐进茅房。
然而,这一幕,好巧不巧,被提着裤子往茅房跑的张顺给撞见。
他看见他粘胡子的一幕,整个人惊呆在原地,连尿都被吓了回去。
这老头,胡子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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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眨了眨眼,是不是大清早的,他出现幻觉了?
张顺第一反应便是赶紧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他爸妈。
然后再去巷子口叫大山他们来抓人。
聂如风从茅房出来,刚到院子里,他敏锐的发觉,他进茅房之前,院子里没有任何脚印,而他出来时,湿湿的土院子里,竟有大大的脚印。走到墙角处,又折了回去。
到底心里有鬼,聂如风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那双本来黯淡无光的苍老眸子,瞬间变的清明有神。
他眸子微转,伸手打开了茅房旁边的鸡圈门。
然后几只早上没喂食的公鸡母鸡,一窝蜂的跑了出来……
他脚上满是泥,没再进堂屋,站在外面喊道,“老哥,鸡跑出来了,快出来赶一赶。”
张顺刚在屋里刚朝张德胜说着什么,突然听到外面的喊声,脸色一惊。
“爸,这个人绝对不是好人,我去看看。”
张顺跑出了堂屋。
接着德胜也跟了出来。
张顺脸色阴沉,带着浓浓的敌意。
聂如风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敌意。
“那鸡跑出来了,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