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地替皇上将伤口的敷料去掉,露出了微红的伤口。
赵构抬起头看了一眼伤口,对合还挺好的,就是伤口两侧有些发红。
皇后和其他三位妃子都不敢看,纷纷掉过头去。
唐慎微再从银盘里拿了两块纱布,蘸了酒,将伤口由内向外反复擦拭了两遍,才用干纱布覆盖上去,最后再用绑带在腰上缠上一圈,算是大功告成。
秦桧看完整个过程,内心欢天喜地,嘿嘿,我秦桧的天下快要来了!
赵构换完药,让旁人将自己背部垫高来,又恢复了雄气。他对秦桧说:“你别跪着了,你回去,跟襄王换个位置。”
“换个位置?”
“他现在在哪,你等下就在哪!”赵构不容置疑道。
秦桧愣了一下,走就走,也好证明自己不在案发现场。秦桧含着屈辱告退而出,心想,等您不行了,太后出山之时,便是我秦桧畅通之时!
吴皇后劝赵构道:“皇上您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心伤口。再说,秦大人也是在其位谋其职,况且,太后下的懿旨,他也不能不遵从。”
赵构哼了一声:“太后怎么会不信任抑之?”
“还不是当心皇上您?”吴皇后又小心地说,“皇上您不是先开了个头吗?”
赵构讪讪地把脸撇到一边去,小声嘀咕道:“朕也有自己的顾虑。”
“什么?”赵构说得太小声,吴皇后没听清楚。88
赵构说:“朕说,现在朕已经好多了,你们不能都围在这里,该带孩子的回去带孩子去吧!”
潘贵妃心道:“我自己话都没插上嘴,皇上就要我回去,太狠心了。感觉不到爱了。”
娜妃却认为,皇上的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留下来陪他,让皇后和潘贵妃回去?
吴皇后也想让皇上雨露均沾,不能自己独占恩宠,便说:“那就依皇上的。我先回宫,换邢姐姐、潘贵妃或者娜妃服侍皇上吧!”
邢贵妃没有说话,她现在一心求道,除了皇上的性命,她本着古井不波的心,对其他都不关心。
潘贵妃倒是有些期待,还就没有与皇上鱼水之欢,皇上看来是将自己冷落了。
娜妃则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那晚之后,自己和皇上第一次互通有无,之后屈平却潜入了宫中,不知道屈平看见自己没有,好难为情啊!
皇上想了想,说:“朕现在慢慢好转,刑贵妃无需挂念,就先回去吧。潘贵妃一直守着朕,还没回去照看皇儿吧?不如你先回宫。娜妃左右没有别的事,便留下来吧。潘贵妃晚上再来替娜妃。”
刑贵妃没有说话,低头向皇上行了个礼。她自打金国回来之后,就已经打定主意,今后便与青灯作伴,一心向道,虔诚为皇上和大宋祈福,其他的都是浮云。
潘贵妃与娜妃依皇上之言,爽口称是。
吴皇后与刑贵妃、潘贵妃告辞而去,娜妃就在这里照看皇上,她总感觉有些不自然,虽然那晚已经与皇上促膝交流了。
幸好旁边还有唐慎微师徒二人,还有内侍及宫女。
赵构拍了拍床沿,示意娜妃坐到床边来叙话。
娜妃局促地坐在床边的方凳子上,看一下皇上,又羞愧的低下头。
赵构先开口道:“娜妃进宫适应了一年多,那晚朕和你才有机会好好交流,你不会怪朕吧?”
娜妃道:“臣妾不敢,臣妾还要感谢皇上对臣妾的体谅。”
赵构点点头,问:“屈平在蒙古的时候,和你忽图剌兄长关系一定很好吧?”
娜妃不知道皇上想问什么,又怕皇上问到自己和屈平的关系,便说:“他们的私谊,都是在以社稷安定、民族团结的前提下衍生而来,绝无半点其他非分他想。”
赵构抓住娜妃的葱葱玉手,娜妃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