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你害怕死亡吗？”景玉昭神色悲伤的看着郑云歌。

“陛下怕吗？”郑云歌想过死亡的。

“我？不怕的。这个王朝，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景玉昭突然感觉自己好累啊。以前她争斗的时候都是充满激情的去争斗，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受伤，可如今，她突然害怕彷徨，感觉太累了。一瞬间，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乐趣。

“陛下，你知道吗？医术最好的其实不是我，是焚歌。”郑云歌从来都知道焚歌是藏着掖着让着他。

“那焚歌可以救阿珏吗？”景玉昭死去的心又燃起一点希望。

“不知。”一切都是未知的。

“如果你们治好阿珏，要什么，我都给。我拥有的，直接给你们，我不曾拥有的，我夺过来给你们。”景玉昭只要顾珏好起来，至于代价，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景玉昭是郑云歌第一次见。她疯狂、狂妄、害怕、恐惧、不惜一切代价。郑云歌想，顾珏成功了，他真的偷走了景玉昭的心，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陛下，夜已深，你回去歇着吧。我会和焚歌说的，我们会尽一切努力。”郑云歌已经想好了，也准备好了。

景玉昭走到郑云歌身前，双手揪住郑云歌的衣领。“云歌，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敢做。如果顾珏好不了，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陛下，我明白了。”郑云歌已经看出来了。

景玉昭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房间，然后站在床前看着顾珏的睡颜。这个人，美的惊心动魄，这个人和自己许下一生的誓言，这个人，她爱。从相识到现在，他们感情稳定，相处融洽，不吵不闹。没有第三者，没有误会，没有阴差阳错，可他们的爱情变成了苦涩。

“阿珏，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你许我不离不弃永不变心的真爱，我就放弃那尝尽世间各色男子的想法。”景玉昭把选择权交给了顾珏。“你做到了，我很久之前也做到了。我景玉昭这一生，都是你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景玉昭伸出手，放到顾珏的眉毛上。手指从眉毛开始下移，划过鼻子嘴唇下巴到了顾珏白皙的脖子出。景玉昭忽然用力，掐住顾珏的脖子。“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做这样的选择？”

顾珏睁开眼睛看向景玉昭。“玉昭，你的心太难偷了。”

“所以呢？你想用死亡让我记住你？”景玉昭松开手，她舍不得伤害顾珏。“顾珏，你好心机啊。”想困住一个人，就困住她的心。

“玉昭，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想像个英雄一样站在你的面前保护你，我想给你想要的，我不想被说我只能躲在你的背后存活。”所以他选择了这个决绝的办法。“玉昭，你都知道了吗？”

“是啊，我知道了。”景玉昭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怎么也止不住。“你骗我，你食言。”景玉昭一个转身一掌打在屏风上。哗啦一下，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碎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陛下，何事？”

“退下。”景玉昭大喊一声。

“玉昭，你想做什么？”顾珏虚弱的扶着床想下地。

“我想干什么？”景玉昭也想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顾珏，你食言了，你骗我。”景玉昭冲着顾珏大喊。

“对不起，玉昭。”

景玉昭跑上前一把抱住准备下地的顾珏。“阿珏，不要离开我，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玉昭，我爱你，我爱你……”

一遍一遍又一遍，可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景玉昭把顾珏按到床上睡觉，自己独自抱着双膝一直到天亮。天明的时候，景玉昭打开门出去的时候把紫萱吓了一跳。陛下这黑眼圈，这惨白的面色，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