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白头(1 / 2)

京城以皇城为中心,齐王在京城没有正式府邸,他们住的府院在外城。

外城距离皇城有些距离。

其实景喜对这段路根本就不熟悉,她只是在漫无目的走着。

一直不停的走着,这会让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可是身后如影随形的那个人让她感到如梗在喉。

“我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事实上景喜前脚刚走,宣胤后脚就下了车。

“那你知道你是在往哪里去吗?”

“这不重要,”景喜皱眉瞪着着宣胤,“最起码今天不重要,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你也许是因为有洁癖所以宁愿下车走路也不要坐那辆车,

但那是我朝夕相处的徒弟,他是为我顶包才这样的,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求求你走开吧!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真的很讨厌你们姓宣的人!真的很讨厌!”

“……”从前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宣胤一把扯住了她一只胳膊,“你是在怪我吗?”

“放手!”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如果他不去今天掉脑袋的就是你,景喜!”

“我知道!所以我怪你们,我也怪我自己,就是这样,可以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我说过,你走错了方向!”

“你管我有没有走错方向!你管好你们自己这些信宣的就行了!”

“你是疯了吗,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三年了!跟我一起共事,在我身边师傅长师父短的叫我的徒弟人没了,就算是条狗也他|妈有感情了!

你与其在这里盯着我,不如想想怎么和三郎说……不光是你……我也要好好想想……”

……

慕容玉再一次喊出了‘近水’的名字,直到进来的是遥山,他才想起来原来近水被表哥给借走了。

姨父和姨母昨天已经连夜出京,不知道阿喜病情可有好转,路上有没有人可心的照料着。

他想了想,披上大氅起了床,打算给她写封信。

平时研墨的活儿都是近水在做,如今换了遥山,慕容玉很不不习惯,这墨不是稠了就是稀了,

他干脆便叫遥山下去,自己亲自动手。

提笔写了两行,洁白如雪的纸张上却忽然晕开了一圈红,紧着是第二圈和第三圈。

慕容玉一摸鼻子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流鼻血了。

他微微仰起头,掏了袖中帕子去擦,却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上好的砚台今日似乎也格外的脆弱,竟然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慕容玉皱起了眉头,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一方砚台了。

……

王府中已经没剩下多少下人了。

日暮时分,清风在得知世子和景大夫还没回来时,终于强打起精神,派了几个人出去寻。

而他自己则在府门口守着。

这个时辰的西北风冷的刺骨,他没戴帽子、没穿氅,就这么站在风口,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个冬天的寒意。

清风在门外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终于见到景大夫和世子一前一后回来了。

他忙上前去迎,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行为举止竟和平时表现的相差无几。

宣胤皱了眉:“我身边就你一个人了吗,你去歇着。”

“小的不累。”

“不累也去歇着,看腻了你。”宣胤冷冷丢下一步,大步离去。

景喜本是走在前头的,便等了落后的清风几步,问道:“他在哪儿。”

清风颤着音说:“我屋隔壁。”

两人便一同去了,景喜又叫人取来她的医药箱,他们从第一天傍晚,一直呆到第二天才出来。

那时候的尸体已经软化,可以缝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