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终于肯见我了~”

何妙芹匍匐于柔软的地毯上，高台上一面脸盆大小的铜镜中映出一团火，镜中的火焰被黑暗包围，黑暗压迫着它不时爆发出火花迸裂的声音。

“有事就快说吧。”

“父亲，我不方便出门，所以才没办法到您膝下伺候，请您不要怪我。上次那个女人，不知父亲还算满意？”

“一般般吧，太脏了。”

铜镜中传过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知是不是从远处传来的缘故，忽强忽弱，让人感觉虚无缥缈，听完之后要反应两秒才能听明白是在说什么。

“我也这样觉得，下次我一定找更好的供奉给父亲您。

那女人走了之后，我还让小宝留在房子里面，想着很快应该就会有新的租户搬进来了，到时可以再挑选一下，没想到就被姓祈的那帮人给折了。

我的小宝，聪明又机灵…他们是怎么忍心把它打得只剩下灰烬的呢，我的小宝啊……它好惨啊……”

“我早就感应到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妙芹没想到自己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未打动“父亲”，忙抹了一把眼泪，将额头贴在地上。

“父亲，您再帮我一遍，我保证，我保证这一次一定会帮您找到纯洁的人。那些满身污秽的人，根本连触碰父亲的脚趾头都配不上。

只要您再赐我一个孩子！

阿妹毕竟还小，她只能帮助我维持现状。我除了每天跑行程还要兼顾着帮您物色好的人，还要跟那个姓祈的维持关系，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驱使阿妹去捉人了！”

“再给你一个，好让你和他一样，把两个孩子都丢得干净吗！

他们都是我从百年前就在培养的孩子，指一知余九，与一般的小鬼不是一个阶级的东西。

你们可好，驱使他们出去之后就将自己的责任丢得一干二净，一天天地毫无成果可言，是沉醉在自己的无能里面吗？

还是想回到从前，认为从前的模样才是最好的？”

“不不，怎么会，只有遇见父亲往后的时光，才是最好的。

我与大哥不一样，父亲！我找到了好的都是想着先给您，大哥那都是偷工减料啊，非要自己尝了一口再供奉上去。

姓祈的那个人，他们好像已经开始慢慢行动了，虽然对我还没有起疑心，我还可以帮您在她面前多搅和，但是她越有提升和领悟，对父亲您不是百害而无一利嘛！

我在那之前，想尽千方百计帮您找到更合适的人，助您更快恢复过来，不是最好的吗？”

由于过于紧张，何妙芹两鬓慢慢渗出汗珠，一旁的阿妹吃饱喝足，早已离开了客厅，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铜镜传过来的噼里啪啦声音不断，何妙芹的心脏嗵嗵嗵地跳，一双小腿和脚背发麻如附骨之疽。

院子里的草地将要被烈日烤干之时，被称为“父亲”的人才又开始说话。

“去画春堂吧。你大哥偶尔也会到那里，那里有只小鬼，性子烈了些，你们谁先驯服下来，也就算谁的了。”

父亲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何妙芹的眼皮跳得厉害。

她哪里是那个人的对手，虽然背地里大家都知道各自心里的想法，这么一去，不就是明摆着要和他争武器捅刀子吗？

何妙芹思绪正乱，一时没有回应。

“我看门外那个挺好，年轻的那个，先送给我顶顶肚子吧。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可以帮你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找到那个孩子。”

“门…门外那个？有人在门外偷窥我们吗！”

何妙芹顾不得父亲是否会介意她起身时礼节不周到，连忙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被划分成十六个格子，显示了整栋别墅各个角落的实时情况。房子内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