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退了烧,但她开始有感冒的症状,喉咙火烧一样,只要开口说话就会撕扯似的疼痛。
余家年拨通了电话。
“余老师?”是周小文的爸爸。
虽然隔着电话,周小文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不免别扭了一下。
“是我。”余家年也很客气,如果换成外人,或许不会觉得他们两个都和同一个女人有关系。“姚姚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比较稳定,医生说要观察一下术后的恢复情况。”
“辛苦你照顾了。姚姚在旁边……”余家年看了一眼憔悴的余姚,脸上写满了心疼。
“您好……”她轻轻地说,听到罗淑状态还好,她心里稍微舒服一些,但仍旧不踏实。
“姚姚你好,你妈妈现在还在睡着,等她醒了,恢复些力气,我让她和你通电话。”
她想起来唯一一次见到周泽恩,他出现在罗淑工作的地方,他的侧脸和周小文很像。
“我想去看看……”她说出自己的请求。
对方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些为难:“姚姚,我知道你担心,你妈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这样,但她现在手术成功了……”
余姚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觉得对方是故意阻止她的。她下意识扭头去看周小文,他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注视着自己。
“是不是你在骗我?”余姚重新面对电话,她宁愿对方只是个恶毒的继父。
“没有,我……”周泽恩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听到有别人焦急地在叫他:“32床家属,快来!”
他连再见都没来得及。
余姚在这头听到电话一阵忙音。
她猜的或许没错。
余家年见状,赶忙安慰她:“别着急,再等等……”
余姚无措,眼底再次蒙上水雾,她看向周小文。
“我们去北京。”他替她做了决定。
余家年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只能一起收拾行李,他也不了解情况,虽然夫妻做不成,但至少是孩子的妈妈。
周小文很快返回余姚家,他只带了一个背包,神色匆忙。
“我问过了,在协和医院。”他从姑姑那里打听到消息,又被对方臭骂一顿,怎么会想着关心那个抢走他爸爸的女人。
“那走吧。”
余家年开车到了火车站,去北京的火车要一天一夜,他们临时买票,只买到了硬座票。
这是余姚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她第一次离开这座生活了近十八年的城市。
以一种诀别的心情。
她还虚弱着,苍白着脸,倚在窗边闭目养神。现在已经接近盛夏,车还没开,狭小的空间里格外闷热,但余家年握着她冰凉的手,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恐惧。
所有人都很忐忑。
余家年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车刚开动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余姚看着熟悉的城市不断远去,也稍稍平静下来,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靠在车窗上。
“你也睡吧。”
“没关系。”周小文轻轻地笑了笑,“聊会儿天吧。”
余姚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一说等咱们回来吃火锅。”
“你都告诉他了。”余姚这才想起来很多事情,想起来昨天她才参加完高考,现在却在去北京的火车上。
“他很担心你。”
“等到北京,我给他打电话。”她实在没什么心情。
周小文也发现了,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话题,而他没想说一句,都会是他们绕不开的痛楚。
仿佛他们十几年的人生里就没有快乐可言。
余姚看了看余家年,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