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把她还给我(1 / 2)

杜玛莉静静瞅着少女无瑕,静静地看着她流泪,直到泪水自然停歇,才说

“无瑕,你知道那是童年创伤吧。你爸爸的过世不是你的错,那只是意外。”

无瑕将头埋在两膝之间,说“我知道……”

她确实明白不能老将爸爸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因为感到痛苦,所以也试着读过一些心理分析的书籍,知道什么叫“创伤症侯群”。

可是不去想,并不代表创伤不存在。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不让自己一想起爸爸便泪流涟涟;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种无止境的自我谴责。她甚至享受着这种接近无意识的折磨。似乎唯有如此,她才能和伤痛共存下去。

杜玛莉没有再安慰她。

或许是认为,无瑕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让它过去。

所以她只是点起一根烟,夹在手指里,抖了抖,笑笑地说

“知道就好。无瑕儿,那是童年时期的创伤。童年!而你会长大,终有一天,一切的伤痛都会平息。”

“终有一天,是哪一天?”她还未成年呢,却已觉得此生太过漫长。

“不知道。”杜玛莉说“就是终有一天。”

于是无瑕告诉自己,终有一天。

就算暂时无法平静,也还无法原谅自己,但是终有一天,她或许会能面对。

伤痛不可能真正消失,但终有一天,或许会如玛莉说的那样,渐渐过去。

像披头四唱的歌。

let it be

让它过去。

她流着泪醒来时,思绪还因为残存的梦境而有些恍惚。

所以当她听见他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告诉自己

“没有、我没有期盼他来。我没有!”

不期盼,就不会有伤痛,也不必负责任。

因为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也根本不愿意去盼望,她是抱定了主意,要在江云锁这儿舒舒服服地住上一阵子的。

反正当事人不来,久之,绑匪觉得无趣了,知道绑架她毫无意义,自然就会还她自由。

所以,江寒月最好最好不要来。

而她,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听见他的声音。

那微冷、微讽、微带讥诮的声音——

“我记得我说过,属于你的,你大可以拿走,但属于我的,你不许动。把她还给我。”

竟然真的是他!

江寒月,你怎么来了?

躺在软床上瞪着客房门缝,无瑕忍不住伸出手捣住耳朵,想来个听而不见。

然而随着来人不顾拦阻,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来,那些声音便愈是如雷震耳,到最后,甚至停在无瑕被安置的客房门外——

“把她还给你?”是江云锁的声音。“她,属于你吗?”

“无瑕是我妻子,不属于我,难道还属于你?”语气是江寒月一贯的讥诮。

“孙霏也曾经属于你,但她现在还属于你吗?”

“……我告诉过孙霏,你对她不是真心的,她不信。”对于孙霏,江寒月显然不想多谈,话锋一顿又道“你不过是想试探我。现在我来了,可以停止这无聊的寻人游戏了吧!”

“你来得比我预期得快。”江云锁道。

确实。江寒月来得太快了些,无瑕也同意。她被“邀请”来这里作客,还不满二十四小时吧。

还是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而她竟浑然不觉,她已等他等了千百年——不,她怎会等待?她从未等待过他。

此时她已起身简单盥洗,而后换上江云锁替她准备的换洗衣物——一件丝质连身洋装,穿新衣服总比穿脏衣服好。

她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

由于两个男人讲话都没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