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的老板热情回应,不一会儿将茶和粽子上了上来。
粗茶的氤氲和粽子的热气腾腾扑面而来,南宫莺儿看韩泉不敢先动手,兀自先拿起一个粽子拨开,递给了他“喏,吃吧。”
韩泉一惊,想到此时再客气也不好,便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边吃边看向远方延绵的山脉,一片墨绿中,浮云轻烟横裹山腰,显得神秘和狰狞。
南宫莺儿幽幽道“这便是介子山了吧。”
“是。”韩泉回道“释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即便小如介子,也能暗藏须弥。这山的名字很美。”
若是别人,南宫莺儿一定觉得故作矫情,但对于韩泉,她却觉得心里平和舒适,嘴角不自觉的略略上扬。有微风拂过,带起她些许发丝,妩媚如画。
“哈哈哈哈,小友好见解。”隔壁桌传来一人郎朗笑声。
韩泉和南宫莺儿随声看去,只见一个青衣道袍的道士正缓缓喝茶,身旁木栏上靠着一块简陋的竹竿白布——“南斗神算”。
“是你?”韩泉认出此人正是昨日给姬子衿算命的相士。
“天干地支,五行阴阳,九宫八卦。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相士口中念念有词“小友,你我有缘,不妨让老夫给你一算?”
南宫莺儿本就厌恶相术一套,此刻这人还自称知晓上下五百年更让她闻之欲呕。本来一夜奔波也觉劳累,方才又吃了粽子,更是困意来袭,索性也不顾形象,俯在桌上闭目养神。
韩泉哑然失笑,道“今日多有不便,不敢劳烦您开金口。”
相士也不看他,轻轻吹着杯中泛起的茶氲,自顾自低声说道“有道是‘四车公子入京来,从此风云自不同’啊。”
韩泉蓦地转头看向他,眼中十分警惕,不知他是怎么识破了自己身份,而“从此风云自不同”一句更是暗藏玄机。
相士浅笑一声,斜眼道“小友当真不算?”
“先生请讲,我当洗耳恭听。”
相士“呵呵”笑了一声,放下茶杯,仔细打量了下韩泉,道“小友骨骼清奇,不似凡品。印堂峥嵘隐现,乃是潜龙欲出之相,大有可为,哈哈哈,大有可为呀。只不过……”
韩泉知道前面大多只是些废话,真正的好戏这才开始,不由得又打起了些精神。
“你虽刻意掩藏锋芒,”相士继而说道“也躲不过命里应有劫难,这一行,恐怕便是在劫难逃。”说着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侧头好像已经睡着的南宫莺儿。
“还请先生明示。”
“好说,呵呵,好说。”相士捋一捋不太长的胡须,道“有老夫这仙人指路,你也省去些麻烦。介子能藏须弥,自然也能藏其他。此中玄机……”他用手指了指地面,道“自在深处。好了,告辞。”
不待韩泉再说话,相士便起身夹着他那块“南斗神算”招牌,一摇一摆地离开。
深处……?
韩泉兀自低头凝思。
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宫莺儿娇滴地“嗯”了一声,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醒了啊。”韩泉看着她的模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南宫莺儿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知道自己睡着不久,但精神已经恢复,便起身上马,道“走吧。”
韩泉也上马跟了上去,道“方才那相师有所指点。”
南宫莺儿打断了他“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听说这相师真正有本事的,多半不是瞎子,就是哑巴,而且命短,因为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而刚才那人,年纪半百精神倒是很好,不瞎不哑,看着就不像有真名堂。你可别被他骗了。”
韩泉被她一提点,觉得有些道理,除非是得道高人,其他相士大多命途艰苦,阳寿不长。而看刚才那人也确实没什么鹤骨仙风,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