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咫尺之间,好似天涯。
南宫莺儿尽力压抑着语间的起伏“爹,我有一事要问你。”
南宫良才与她对视片刻,低头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吧。”随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抚摸着镶玉的刀鞘,自顾自说道“这是你的吧。”
南宫莺儿略一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沉默不语。毕竟想到前些日的种种,对于现在自己的匕首落到父亲手中,也不算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了。
南宫良才柔和的看向她,苦笑一声“你呀,从小就不会说谎。”
“爹,和我一同的人怎么样了?”南宫莺儿冷声道。
“多半是葬身谷底了。他是谁?”
话音未落,南宫莺儿已是如遭雷击一般,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靠住身旁的椅子。
多半是葬身谷底了……
不!……
她空洞的眼中,没有了任何画面,只有两行眼泪,静静流淌。
南宫良才慌忙从堂上下来,半跪在旁扶住她,给她擦去脸上挂着的泪水,焦急唤道“莺儿?”
南宫莺儿僵直的身影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许久,南宫良才才又长长叹气道“莺儿,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南宫莺儿突然转头怒视身旁这个面容苦涩的中年男子,让其不由得身影一怔,背后生出丝丝凉意。
这一种眼神,他从来没在女儿眼中见过。
对视片刻后,南宫良才眸色忽而变得暗淡,轻轻将好像毫无知觉的女儿揽在怀中。眼泪从他略显沧桑的眼角悄然滑落。
南宫良才涩声道“莺儿,为父也有苦衷。”
苦衷吗?
南宫莺儿心里冷笑了一声。
其实这几天她也想过,这世间本不单纯,更何况是权力中心的庙堂。父亲南宫良才夹在太后和荣亲王姬秀身边,怎能独善其身。
这些年,他也有很多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只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的是,父亲竟然涉及如此之深,还参与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而且有朝一日,或许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还是儿时那个憨厚慈爱的父亲吗?
还是那个满眼只有对自己的爱怜,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陪着自己一点一滴成长的身影吗?
这些都,回不去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良才耳边传来她幽幽的声音爹,我们去看看娘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