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哪里知道他心里正暗笑,现下局面都正顺着他的心意在发展。
姬燮沉吟一声,现在两边各执一词,一下子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帘幕后响起了南宫玥的声音,这位太后鲜少在殿内发话,这一次显得有点破天荒了“杜卿,此事你怎么看?”
所有人都明白她口中杜卿并不是杜子宁,而是他的父亲礼部尚书杜渐。
杜渐并不多看狼狈不堪的杜子宁一眼,出列躬身一礼,道“请陛下、太后恕罪,是臣管教无方,才出了这么个逆子。但逆子虽然顽劣,也绝不会做如此天怒人怨之事,多半是受人挟持。臣自请将其禁足在京城府中十年,不得出门半步,让其重新做人。”
十年!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看似无情,却也是一个父亲如山一般沉重的慈爱。
是啊,这天下又有哪个父亲不护子的呢?
姬燮面上动容,想到当初杜渐在宫中与自己几乎朝夕为伴,对自己循循教导,也是十年。耳旁仍能回响起他的谆谆教诲,礼乐、诗书、君臣、天下,那些画面想之就让心中既暖又沉。为了教导和辅佐自己,面前这个枯瘦的身影放弃了教自己的亲儿子,是一种怎样的牺牲啊。
姬燮几乎要泫然泣下,正在犹豫是否要答应杜渐所请,方舟咬牙寒声道“好一个杜大人呐!好一个陛下恩师,好一个国家栋梁!为了儿子连脸面也不要了。你的儿子就可以禁足了事,那我的独子冤死又找谁说理!”
方舟的话音回荡在偌大的朝阳殿,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死一般寂静的时候,殿外传来内监通报的声音“旦大人证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