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想不到最后还是这老东西知我心,悠然自得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袭剑影一回眸。嗯,这两句,还算有点老子当年那个意思。”
江近月回睨了他一眼“不要脸。”
灰衣来者嘿嘿一笑“我听说那小子痴了,还是失了最初灵气呀。”
江近月道“痴儿痴儿,不也和你当初不准人喊你名字一样么?他是痴儿你不就是怒儿?呵,我说怒儿啊,你哪来些优越感?”
面对对方的一骂,灰衣来者破天荒的不怒反笑“哈哈哈,格老子的,你这个老不死的够狠,尽挑些老子的旧伤疤揭啊,也无妨,再撒点盐味道更香。”
江近月又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天,雪小了些,片片雪花纷扬“陈情陈情,陈年旧情。”
“哼,”灰衣来者道“你这作的不好。陈情陈情,陈年痴情。酒宜陈酿,情乃陈香。你说着陈情这小子,情是当断还是不当断?”
江近月没好气地道“就不说。”
灰衣来者比出个打人的手势,对方仓惶逃窜。
龙尾峰阴阳道道观门外,那个背着锈迹斑斑剑鞘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呆滞地望着门栏上几个歪歪扭扭的行草大字阴阳道。两旁还有同样歪歪倒到的怪味草字,写得是“一阴一阳之谓道,一粥一饭是人生。”
他跟着歪起了头。
耳旁传来动静,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棉袄的小姑娘在雪地奔跑,“小凰,你站住!”他再往前看了看,一只几个巴掌大、拖着三色尾梢的奇鸟正叽喳着往道观中飞。小姑娘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奇鸟在前面飞得乐此不疲。
他耳旁再传来动静,转头回看,一个白衣身影停在了他十来步远处,两人无言对视片刻后,白衣人先自报家门“在下韩泉,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这个背着生锈剑鞘的剑客目光空洞,呆呆望着韩泉半晌。韩泉心下狐疑,提高了些声音“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剑客摇了摇头“我不叫高大。”
高大?难不成他把高姓大名理解成了姓高名大?韩泉心里更是不解,莫不是遇到了个痴汉?他正要向前走去追小谦,对方拦住了他,他往左对方便往左,他往右对方便往右。韩泉皱起了眉“兄台这是为何?”
剑客又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何。”
韩泉压了压怒火,想了一会儿,以对方能理解的方式,简单说了两个字“让开。”
这一次,剑客好像听懂了,伸手到背后摸了摸残旧的剑鞘。这个动作让韩泉心中一凛,他要和我动手了?剑客声音没有一丝一毫感情“你,莫急?”
韩泉听错了他的口音,以为说的是墨迹,完全摸不着头脑,随之一想明白了过来,对方可能是在问自己是不是阴阳道中名为的“莫急”的道人。再打量他一身行头,想必是来向莫急挑战的?不过莫急可是在刚出的天下武道排名中排第七,号称剑痴。咦,不对,这来者一副憨傻模样不也是个剑痴,就是不知功夫如何,到了第几候?
“莫急……”韩泉喃喃自语一句,却蓦地瞳仁放大,原来对方已是一剑劈来!韩泉赶忙闪开,身旁雪地已被斩开一道深深痕印。
再一横挑,剑影过处,雪花漫天。
一剑卷起千层雪。
茫茫雪雾中,剑客再次现身,劈、斩、扫、挑连出四剑。
风簌,雪舞。
剑影,寒芒。
山间古木簌簌作响,天际忽而变得阴暗诡谲,隐有隆隆雷声传来。
两人过了十来招,虽然剑客没有伤到韩泉,但韩泉也没有近身的机会,两人站立停了下来,四目对视。
“莫急,剑呢?”剑客声音还是没有半点感情。
韩泉正欲答话说我不是莫急,突然天边寒光一闪,一把剑倒插在他脚边雪地上。
这算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