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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他去二条城,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不管怎么样,他是天皇,只有臣子来见天皇的,却没有天皇去见臣子的。
二条城是德川氏在京都的居所,当年德川家光逼迫后水尾天皇去二条城见德川家光,已经被皇族视为奇耻大辱。
如今再来一次,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再是个工具,也得有最后的一点尊严。昭仁怒道:“曲礼说: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丹后守此时要做的,难道不该是带领武士抵抗吗?现在唐国的军队有多少还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只是十几个细作冲进来放火,难道我就要离开御所?”
“如果唐国的军队来的不多,是否退守二条城有什么区别?”
“如果唐国的军队来的很多,甚至还有大炮,难道二条城可以守住吗?”
“高知城的陷落,难道你还认为唐国的军队无法攻陷二条城吗?”
“况且,我于御所之中坚守,你在二条城召集武士,这样才有获胜的可能。”
“如果都困在了二条城,命令无法离开二条城,城中的武士不知该做什么,这难道不是愚蠢的选择吗?”
昭仁也不好直接说自己去二条城,那是连天皇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了,而是用了兵法上的内容来告诫土岐赖稔,退守二条城是不智的选择。
到时候大顺军攻二条城,内外隔绝,消息不通,幕府对天皇像是防王八蛋似的防着,除了京都所司代之外,无人能够再集结城中武士。
训斥了土岐赖稔一番,土岐赖稔也觉得有些道理。
大顺军的人数肯定不多,否则不可能毫无消息。
御所内城是有城墙的,虽然不如二条城那样有壕沟护城河之类,但依托城墙也能防守一阵。
自己只要能够集结城中足够的武士,京都的安危是没有问题的。自己和天皇公卿等全都退守二条城,那就等于和外部的联系中断了,只怕大顺几百人就能控制京都。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句“国君死社稷”。
既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够了。
他伏地不语,最终还是谢罪起身,决心离开御所指挥战斗。
离开了御所,组织起来了附近集结起来的四五百武士,远处大顺军的部队已经冲到了乾御门附近。
前面的武士节节抵抗,但却毫无意义。
吴芳瑞指挥海军的陆战队很顺手,这些都是和青州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部队,训练的很严格,唯独就是战术体系和青州军不太一样。
前面使用米尼弹的散兵散开,没有形成线阵,而是稀稀拉拉地站成几列。
其实,在训练和纪律足够的情况下,不考虑骑兵的冲击,哪怕是用滑膛的燧发枪,这种散兵的杀伤效率也更高,毕竟不需要忍受列阵之后身边同袍枪支里辣眼睛的硝烟,也可以让对方的射击不那么容易击中。
几十名武士高声叫喊着向前猛冲,即便身上着甲,可甲片挡不住高速射出且在旋转的铅弹。
前面的散兵依靠着个人技术,不断地向前推进。
这种战术和新枪械,还是第一次大规模使用,咚咚的鼓声节奏下,散兵将前面的倭人武士射散之后,后面的掷弹兵就端起插好刺刀的燧发枪,冲了过去。
战术就是这么简单,射散、冲击、迫使后退,三十多名骑兵再趁势冲击,防止集结。
土岐赖稔高估了这些武士的战斗力,也错估了武器的差距,四百多名武士很快就撑不住了,向后狂奔溃逃。
御所的大门紧闭,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程度,这时候也没办法开门让武士退入御所,以免大顺军一波冲进去。
“撤退!”
眼看巷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