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凤眸微抬,撩了言一色一眼,暗红的瞳色在晦暗光线下,愈发显得神秘幽深,薄唇勾了点笑,“看它的命。
“哈?”
言一色翻个白眼,才不信他所想是他所说,调侃道,“这么不负责?它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别哭!”
“你担心?”
“你哭我有什么担心的?我幸灾乐祸!”
“孤的意思是,你担心兔兔?”
“呃……”
“孤不逗你了,兔兔在万魔谷中找到蚀心草易如反掌,你跟着它,到了地方后,四周会有类似芭蕉叶的一人高植物,你取下叶子,包一些蚀心草,带回来。”
言一色挑了挑眉,笑道,“对这地儿挺熟啊?”
“比你熟。”
“行,我过去了。”
“孤在前方河边生火等你。”
两人说着,就要分道扬镳,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南泽忍不住嚷嚷起来,“喂,你们卿卿我我,完无视本少主和献公子,太过分了!”
言一色回头看他一眼,语气幽幽道,“那要怎么才不过分?把你丢进河里喂鱼吗?这种方式够不够重视!”
南泽笑骂,“凶残!”
言一色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冰山人古献,继续对南泽道,“换一种,你跟我走!”
南泽桃花眸一亮,当着迟聿的面不怕死道,“幽会吗?这个本少主喜欢!”
他说着,刷地一下打开折扇,自恋又自信地扇起来,大步朝言一色走去。
迟聿低哑阴寒的声音如鬼魅般飘来,“南少主,孤与你好久不见。”
南泽眸色沉了下,若无其事豪爽大笑,脚下还在往言一色那边挪,“是好久不见,但话又说回来,陛下和本少主两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见的?本少主还不如到言妃娘娘身边发光发热。”
言一色笑眯眯补刀,“没发光发热那么辛苦,帮我背蚀心草就好了。”
南泽笑脸一僵,抓住重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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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你拿本少主当下人使唤?”
“不然当牛马压榨吗?”
南泽一噎,琢磨了一会儿,啪地一下将折扇合上,注视着言一色,含情脉脉道,“言妃娘娘真是太体贴人了!本少主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管你拿我当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言一色冲迟聿眨眨眼,这个免费劳力我带走了!
迟聿的眸光隐忍阴森,半晌撇开了脸。
勉强同意。
言一色耸耸肩,带着南泽追踪着兔兔的轨迹走了。
迟聿注视着言一色的背影远去,至于她身边隔着一段距离的南泽,就像一团空气,没有任何存在感。
更别说给他按一个“情敌”的光荣头衔了。
片刻后,迟聿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了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古献。
他沉声开口,语气理所当然,“捡柴,生火,抓鱼,做饭。”
古献原本冷得面部表情仿佛冻上了,但此刻却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总觉得自己被迟聿使唤的场面似曾相识!
稍微一想,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跟在言一色身边的南泽那种存在——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迟聿话落,抬脚朝河边走去,似乎笃定古献不敢忤逆他的要求。
古献也确实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是迟聿的对手,而非衣尊者目前还没现身,不是他能翻身的时机。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一向识时务。
古献走了跟迟聿相反的方向,进入山林中捡柴去了。
……
迟聿身着墨袍银靴,眉眼冷漠睥睨,一身霸道凶煞的气场拒人千里之外,所到之处,鸟飞虫藏,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