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清楚，那么劝付萍也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是不愿意为了付萍惹得大家长付爷爷生气。

而现在，既然怒火已经有人承担了，他自然也就不介意为自己的亲妹妹留条活路了。

清歌是不清楚付爷爷有什么可怕的，毕竟这又不是古代宗族孝道大过天，但是他们这样也能勉强算得上是心有苦衷、良心未泯了。

只是不管是付萍还是清歌都不会觉得他还有救了，毕竟付萍是切实被伤了心，而清歌知道，如果没有她今天这一出，付萍最后还是会被那个人耽误一辈子。

而罪魁祸首，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亲人。

车子很快行驶回了清歌家楼下，付青帮忙打开了车门，把哭累了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付妈妈搀扶下车，清歌也跟着下车关上车门。

从付青手中接过了付妈妈，清歌说道“青叔叔，我爸就拜托你了，有事你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付青道“行，那你们上楼的时候注意着点。”

“嗯，你放心，还有，如果遇到姑姑的话也顺便送她一下吧。”

付青点头，然后开着车就走了。

清歌扶着付妈妈上了楼，途中拒绝了左邻右舍看热闹似的“帮助”，送她回了房间。

“妈，你先歇会吧，我等等爸和青叔叔他们。”将付妈妈放在床上，清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付妈妈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半晌才虚弱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看得出来，刚才那一番违背付爷爷的行动的确是耗尽了她的力气。

清歌叹息一声，坐在她床边“妈妈，咱们又不指着爷爷吃饭，你和爸爸那么怕他干嘛？”

付爹怕他还能说是从小怕到大，但是付妈妈半路嫁进来的，就算是付爷爷再怎么立权威，也折腾不到她身上吧。

付妈妈握住了清歌的手，低声道“小歌啊，你不知道，妈是心里愧疚啊。”

“有什么可愧疚的。”清歌不解，然后看着付妈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神，了解了。

又是因为没有儿子心里愧疚那一套。

“男女平等啊妈妈，”清歌无奈，“而且家里又没有皇位继承，非要生个儿子多累啊！”

付妈妈没有说话。

她之前对付萍说的那些什么“只要有了儿子就好了”之类的言论也未尝不是她的心里话。

再疼爱自己的女儿，她也是想要有个儿子的。

清歌摇了摇头，然后只觉得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顺手抽了两下，没有挣来。

“妈？”清歌艰难地晃了晃自己被紧紧握着的手。

“小歌啊！你就道歉吧。付妈妈说道，声音很是疲惫，“咱们家没儿子，你也没有个依靠，要是得罪了你爷爷和你伯伯你姑父他们，以后你要是没人撑腰的话该怎么办啊？”

“……”清歌没想到付妈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反握着她的手，叹道，“可是妈妈，看姑姑就知道，他们撑腰是这样子的啊。”

发现自己家的女儿被打还让受害者道歉，百般苛责自己的女儿抬高女婿。

有这样子的家人，还不如不要呢。

他们能撑着什么呢？比陌生人还要不如，至少大部分的陌生人对旁人的悲惨遭遇还是持着同情态度的，就算是幸灾乐祸，也比家人的落井下石要好得多。

“可是你总得有个娘家能给你……”付妈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继续喃喃道。

“可是爷爷今天的行为你也看到了，他只会对着自家人横！”清歌打断她的话，“妈，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爷爷说的那是气话。”被说在了点子上，付妈妈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只是神色还是一样的固执。

清歌心知劝不动她，也就不说话了，强行抽回了手，只是在走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