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溪泉沽沽流淌，撞在石上，发出泠泠的声音。溪边群花艳草透着妖冶，簇着一名素衣的女子。她浑身不存半分装饰，却自带庄重淡雅，面纱轻覆，独余一双深邃的眸，摄人心魂。

她安静地坐在溪边，周身没有一丝波动，内力没有，灵力亦没有。她，仿佛与自然一体，或者，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她的眸子空洞，无波无澜，似在等待，又似安静。

“静姨！”

清越的声音入耳，她的目光荡起清波，愈渐清柔，渗着笑意。

一道蓝影飞窜而过，瞬间停在了溪边，笑意盈盈，毫不嫌弃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满意地欣赏着盛景“静姨，你这地方怎么都这么美啊！”美得她都不想回去了呢！

圣女浅浅一笑，随手摘下一朵细花，捏在指尖缓缓揉搓“美的，不一定是好的！”

夜离笙歪着脑袋瞧着圣女的动作，眼睛轻眨“是因为它们有毒吗？”

圣女轻笑，眸色不离碾碎的花叶，想了想，颔首。

“可它们也是解药啊！”夜离笙抿了抿嘴，有些不乐意了，“总归要有些脾气的嘛！不然每个人都想采，那还了得？”

圣女微愣，突然笑了，弹指抖落花沫，转头看向夜离笙“半月下来你的实力精进不少啊！”

夜离笙俏皮地眨眨眼，唇角一勾，纤手轻抬，蓝色的光波似流水般萦在指尖，比以前愈发凝实精致。

感受了片刻，夜离笙挥手收了内力，微微翘起唇“静姨知道内力凝形吗？”

“内力凝形？”圣女皱了皱眉，轻声呢喃了下，玉手抬，略翻腾，清华流转，没有半分灵力或者内力，她的手心却徐徐浮出一朵娇人的兰花。

透明的花瓣娇弱欲滴，似含着水，散着淡淡的光华，煞是好看。

“这是……梦兰吗？”传说中的冥界之花，为彼岸所守之物？庄朴无华，比曼陀罗更加阴寒，比曼珠沙华更加沉敛？

“是！”圣女轻笑，“世人称它为腐蚀之花，殊不知，它本无毒！”

夜离笙鼓了顾腮帮子，惊讶被疑惑压下“洛紫歆的冰雪、折昔的桃花，包括雨姐姐的烟雨，都叫我感受到了危险，可静姨的梦兰……”

“洛紫歆？”圣女眼底滑过暗流，转而即逝，柔柔地看向夜离笙，“内力凝形，是内力足够浓郁，再加上精确的控制而形成的，一股凝形之力，可抵数道分散之力，威力更甚，速力更强，所以你会感觉到危险。不过，我内力尽毁，灵力已失，自然不存在危险。”

夜离笙眼睛连眨，抿着唇，也不知相不相信。

“十七年前我落难汀沨，被蜉蝣一族所救，却是武功尽失，经脉破碎，早已运不起任何劲力了！今日的梦兰，也不过是此处灵力充沛，被我的气息所引而致！”

她明明在笑，可夜离笙却从那上扬的唇角看到了丝丝落寞。

“唉！”清眸一眨，夜离笙大大叹了口气，夸张地摇着头，“苍天不公啊！静姨怎么可以这么厉害？静姨光凭毒术笙儿便接近不了，这要是曾经，那岂不不把笙儿放在眼里了？不对不对，现在也可以不把笙儿放在眼里！”

圣女“噗嗤”一声笑了，无奈地抚了抚夜离笙的长发，眼里蕴出欣慰“曾经归曾经，如今这日子，我也过得淡然，原先怕毒术落迹，现在你尽得衣钵，我算心满意足了！”

夜离笙咬唇，袖边的拳头下意识地紧了紧“静姨能告诉笙儿真名吗？”

圣女一顿，眼睛蓦然睁大，暗流滚滚。

“静姨不要误会，我只想带着静姨的名字行便天下，叫世人记得静姨！如果静姨不愿就算了！”夜离笙吓了一跳，眼睛连眨，匆忙解释。

“笙儿！”圣女皱了皱眉，敛下眸中一切，再看向夜离笙时，已是柔波似水，含着慎重，“你未拜师，我未收徒，你我从不是师徒，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