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雪头也不抬的开着发票，她想快点结束这次任务。

下楼时，她隐隐约约听到“妈，我去给爸爸买糖”

“家里不是有白糖吗”

“不是，要买那种可是踹在兜里的糖块，防止爸爸下次再低血糖”

“买什么买，家里有白糖，有红糖，能喝就行了……”

小雪摇了摇头，快步走了下去。

“怎么了？”早已坐在了驾驶座上的大齐看出了小雪的心思，叹了口气，吸了口手上的香烟，意味深长的撇了眼小雪身后在黑漆漆的夜晚只能大概看出个轮廓的家属楼，闪烁的楼道灯显得一切格外的寂静，似乎一坛墨，渲染着一切，外来的他们也只是一滴水，虽然惊起了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大齐朝窗外慢慢吐了圈青烟，说道“这对夫妻一看就感情不好，你看这个老太婆，白胖白胖的，地上这个男的，就像个老腊肉，连个油都榨不出来，指不定给他带了多少的绿帽子呢，这个孩子，这么小，一头黄发，身上还有大片的纹身，行动做派就像个小太妹，这哪是个正经家庭，你也不用替这个男的难过，没准他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她老婆的事。”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这个男的怎么会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饿了为什么不出来吃饭”

“你做时间久就知道了，这种奇葩事多了去，生活并不是你谈恋爱时那么简单，总要回归于茶米油盐，陈芝麻烂谷子才是生活的真面目。”

说完，大齐启动了救护车。

此时已经四点钟，清晨四点钟的东城，天还没亮，偶尔会有一两辆车呼啸而过，只有清扫阿姨在忙碌着。

小雪靠在窗户上闭上了眼睛，她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她知道，她要走的路还很长，不仅是医学之路，更是内心的路，慢慢来吧。

后车厢内响起了刷视频的声音，经过这一小时的折腾，大家困意已无，120的夜班，看似简单，却打磨着每个人疲惫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