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一种全新的灵力诞生了，它在灵界蔓延开来，地狱的恶鬼感受到了，它们也会尝试着反抗那些恶魔大公；无数孤魂野鬼感受到了，它们会尝试着阻挡鬼差；战场上死去的人，将会成为英灵，崭新的英灵。”

“没有人知道那场战争究竟毁灭了多少灵魂，因为收获灵魂的恶魔们也死了；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圣眷者化为凡人，因为神明也死了；没有人知道究竟死了多少的灵，因为死亡的本身也死了。”

龙旺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田不泪。

后者只感到脑海一阵，鸡皮疙瘩弥漫全身，尽管他不能理解，他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残酷。

“这个世界从未有过这么一种思想，田不泪。”

“从来没有人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为自己而活，屈服于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自然，命运，信仰。”

“那些被称为屠神者的战士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放被禁锢的灵魂。”

“在此之前，凡人供奉神明，换取平安，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们认为神明享受着这份福报，是自然的；‘你不要嫉妒神明嘛，你也可以自己奋斗成为一个神明的呀’。”

“灵界链接着思想，而当神明们死死握着思想的出入口时，凡人又从何分辨正确与否呢？”

“每一个人，有灵智的灵魂，都会思考，造成改变，这份力量，如果没有肉体作为媒介，那么对人间的影响微乎其微，而灵魂的每一次思考，都会在灵界产生可见的力量。”

“这份力量，可以用来强大灵界生物。”

“赞美灵界神，祂自然会变美，膜拜灵界神，祂自然会变得庄严。”

“一个强大的神明，可以预知命运，可以改写现实，庇护着信仰者，但也仅仅如此。”

“那些伪神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强大，为了更多的愿力。”

“神明吃肉你喝汤，神明喝汤你喝西北风，所有的神眷，不过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东西。”

“不过，再也不会有神明出现在你们的土地上了。”

龙旺徳的脸上露出的，不知是笑容还是悲哀，他说道“因为他来过了。”

“所有自然的神迹，都用科学解释得透彻，失去了神秘性，也就失去吸引盲目崇拜的可能性，再也没有弟弟可以浑水摸鱼称自己为‘自然神’了。”

“绝大部分愿力，都投入进名为科学的集体意志中，然后切实化为人类的利益。”

“人类，从此只会崇拜人类，嗯，崇拜大蘑菇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那些信仰远远比不上旧时代信息闭锁带来的虔诚度。”

“将一个个枷锁打破的同时，提升上限。”

“直到有一天，人类将成为神明。”

“嗯，大致就是这样。”

田不泪楞了许久才清醒。

“可是你说柳山是个神明。”

“是旧神了旧神，他失去了神职，失去了神格，仅有残余的一丝丝神性。”

“在他到来之前，神明和人类差不多，将人类的供奉视为自然，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即使是那些原始神，祂们的强大让他们仅仅是被人类发觉就会导致崇拜。”

“久而久之，人类的崇拜甚至可以改造一个原始神。”

“虽说很多的原始神并不在乎人类，可是祂们的强大力量就像是物理世界的万有引力一样，注定会吸引愿力崇拜。”

“所以祂们再也不可能存在了，因为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否定祂们，科学在侵蚀着灵界。”

“也就是说，在科学诞生之前，人类做的梦是不会有物理法则的？”

“不能这么说，即使现在，由潜意识主导的梦境依旧处于混沌的原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