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有女如仙(1 / 2)

眼前的女子,一身飘逸白衣,留着垂长如墨的青丝。

她头发上没有金钗紫簪环绕盘饰,就靠一条银白流苏链挽住,那发柔顺的流落在背后,那乌黑的发丝照映着银白璀璨的流苏链,看起来熠熠生辉,耀眼而夺目。

女子的装扮清雅,虽衣装单调,却不失雅致,那一身云淡风轻,轻易把那些富贵彩女比下去。

谢褚瑜打量着人家许久,女子转身去收拾古琴,她将古琴装在琴匣里,负于身后,走过来,她要离开了,余光瞥到老虎的腿,她停下来,谢褚瑜本能的又竖起寒毛。

她道,“你的脚?”

“是被你同类一箭穿透。”

“哦,我的同类是人。”

“可我老虎没得罪他。”

“你们老虎吃人。”

“我没吃过。”

“是吗?”女子撕下袖子上的一片衣物,让他把脚伸出来。

谢褚瑜迟疑片刻,他还是听从了她的话,看着对方在伤口上洒药,然后给他认认真真包扎。

她眉心的火焰之眼就像一簇火苗,微微的浮动着,隐隐约约间,好像有火光在燃烧。

谢褚瑜看呆了,他道,“你眉心上的东西是业火吗?”

女子抬头看着一只老虎,点头,“是,业火之火,焰火之光。”

女子给老虎包扎好了伤口,她站起身要走。

谢褚瑜急忙叫住,“可否冒昧一问,姑娘芳名?”

女子道,“吾姓白名絮,父母取予,我取字无意。”

谢褚瑜目送女子走远,她背后的古琴,轻若无物,其背负在身上,很是请便。

她身子纤瘦,身姿娉婷高挑,看起来就像,就像湖水中的莲,亭亭玉立,可远观,不可近身。

谢褚瑜离开了荷亭,他漫无目的的溜达,想回去,又不甘心就此回去,他想着白衣女子,那叫白絮的女子,她是何人?他有点疑惑,又觉得好像这不是自己该想的。

可是那vn自为何说,古传北山有兽,其形万状,实则故人。

记得父亲说我们是在等点灯人,只有等来了点灯人,那就是人了,而若等不来,见不得光,那永远是这副模样。

“唉,”谢褚瑜唉声叹气,他独自在南山晃悠好些天,伤口都愈合了,上面还长出了虎毛,它们覆盖住伤口,看不见疤痕了。

他每天都想找出一点点气息,那是残留在伤口上的气息,那味道也许就在伤疤上,也许就在血脉里,可惜他找不到了,那女子好像再也不会出现。

他看到南山的秋天,黄叶一片片落下,枯槁的树枝,没有叶子相依,显得孤独伶仃。

谢褚瑜蹲在一块石头上,他抬头仰望着一颗光秃秃的树干,上面悬挂着最后一片树叶,他想,等这片树叶落下,我就回去了。

他要回北山去,再也不出来了,这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不属于老虎待的地方。

他守了三天三夜,第三夜,月光明媚无暇,那光芒柔和的照在枝头上,他看到那片叶子被风吹得猛烈抖动,像是要落下来,又不甘心就此掉落。

谢褚瑜坐在石头上看得揪心,他希望它落下,又不希望它落下,他觉得自己就是那片树叶,在大风里坚持,在白天黑夜里孤守,却不知要坚持着什么?

谢褚瑜累了,他低头伸出前爪挠着底下的石块,一遍一遍的抓,石头已经伤痕累累,而他还想不明白心底里的意愿。

他以为他在想家,可是脑海浮现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白衣女子;

他以为他在想白衣女子,可脑海里又浮现父母亲的样子,他们慈祥和蔼的叫唤,母亲说褚瑜,回家了。

谢褚瑜扒在石头上垂头丧气,他哀叹连天的,也不知在为何愁苦。

那沉沉的声音,差点盖住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