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尘都听见有人往楼下砸东西的声音，扰人清梦，活该被收拾。直到那声音又喊了百十来遍，莫凡尘才觉得这人有可能是在找她，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在这个曲阳城里，认识她，知道她住在此处，还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她从窗户口探出头，楼下少年身着竹叶青色的袍子，玉冠束发，显得丰神俊朗，莫凡尘却只是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皱着眉冲着楼下喊道“嚎什么嚎？有事上来说。”

不多时，司空皓就被陈五领了上来，门都没敲，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就进了莫凡尘的天字号房“哎！莫小弟，我来找你一起走！”

莫凡尘觉得自己还未醒，或者是听错了，一脸狐疑，从头到脚打量了司空皓好几遍，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山门报道？”

司空皓点头如捣蒜“是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莫凡尘一拍额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多谢司空兄抬爱，凡尘认识路，自己能走。”

司空皓旁若无人地坐上了榻，揽住了莫凡尘的肩，“不客气，莫兄弟，我这是为你好，你无依无靠的，容易被人欺负，跟我站一起，谁敢欺负你去？”

看得门口的陈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退走了。

莫凡尘听司空皓如此说，突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娘亲说过绝对不能被人欺负，听娘亲的话一定没错，于是便答应了“好吧，你等我收拾一下，这就出去。”

“收拾？你要收拾什么？”司空皓不解地看着她。

莫凡尘这才发现司空皓两手空空，“你怎么什么都不带的？上山门不用自己准备一些换洗衣物吗？”

“哦，我让小厮送过去了呀！”司空皓淡淡地冒出了一句。

莫凡尘连白眼都懒得翻，利索地收拾完便跟着司空皓一起出了晴雨阁。

虽然跟入学试时候的人数没有可比性，但宗门山脚处还是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好不热闹。随着莫凡尘和司空皓的到来，人群却渐渐安静了，在莫凡尘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俩已经成为了人群视线的焦点。

“这就是本次入学试的第一第二吗？”

“司空皓我认识，那个莫凡尘，是哪家的？”

“莫家的吧？”

“可没听说莫家出了这么一位少年天才啊？”

人群里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但在强者面前，众人倒不至于表现地太过于明显，可是以修炼者的耳力，即便是对刚进入炼气的莫凡尘来说，这种压低声音的讨论，也是声声入耳。莫凡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周围人的讨论，索性低着头，往司空皓身后躲了躲。

司空皓自也是听到了周围的议论，他一贯自视甚高，身为司空家嫡系，成为人群焦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轻咳了两声，大大方方地往前一步，“我莫小兄弟天纵奇才，全靠自学，没有什么家学渊源，跟劳什子莫家不相干的！”

莫凡尘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依旧未出声，算是默认了司空皓的说法。

“司空皓！”温润的声音自人群后传出，人群自动让开了道，少年身着月牙色锦袍，乌发束在白玉冠里，目光清朗，虽不是顶顶的俊美，却也当得上一句遗世独立，“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司空皓见来人，双手往后一负，将胸又往前挺了挺，“哟，我道是谁！莫如渊，怎的？你太闲了？”

少年一把捞起司空皓，对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顿招呼“你是不是欠抽？是不是欠抽？”

司空皓嗷嗷叫着，却始终梗着脖子，一句软话都没有，牙根咬得咯咯作响“莫如渊，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