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2章:光明正大(1 / 3)

其实说来倒也奇怪。自此,未羊几乎再未正面瞧过她一眼;而她一如既往地不敢瞧他。俩人似乎素昧平生,却又近似冤家路窄,仅隔一步之遥。

有时到了课间时分,俩人无疑会在过道里打个照面或擦个肩啥的;但此时绝对不会互相招呼一声,譬如使眼色之类,而总是像朵花一样各自羞答答低垂下头不语,转身即刻通行,似乎都情愿享受彼此擦肩而过的某种况味。一旦过后,都颇想回头再瞧一眼对方,但欲行又止。

高老师不想跟大家详情介绍高欢,其实原因大家依然概不清楚。但有一部分好事者总是会没完没了地猜测,老牛反刍一样反复咀嚼,仿佛不猜测不玩味心里则不痛快一样!他们往往会想高老师一定是被什么事给噎着了,因而不便开尊口。但究竟是什么事来着?大家依旧猜测不透;正如高欢是高老师女儿一样,当初谁都未能猜到竟会是如此结果。

事实上,大家都晓得一放学后,高欢就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不走。而且高老师还专门钦定了高欢一人带钥匙的差事。至于为何钥匙不是(按常理来说是学习委员的事务)学习委员保管,而是一个刚新来乍到的新生接管理,大家依旧看不懂他所打出的牌。当然,也几乎无人敢说二话。毕竟高老师贵为班主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话近乎于圣旨的分量。他钦定的人选,谁也不可异议。或许就是这么回事。

高欢总是班上最后一个回家的学生,或者就像大家常说的‘无家可归的学生’。直等到大家陆陆续续走完后,她才锁门走,如此以来,无不给人一种无家可回的错觉;话说有时未羊离开教室有段距离了,但他还有点瞧不够,或心不甘似的重又回头瞧一眼教室;而每每蓦然一回首总会发现教室门敞然大开。有时连续几天皆如此。于是,未羊渐渐便对此现象产生浓烈的好奇感。确切说他好奇高欢放学后为何不随大部队走,或者为何最后才离开。

有一天放学后,未羊抑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便趁出校大门的刹间机会偷偷溜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雀到针尖一样的树背后。事实上,未羊为何要如此偷溜呢?当然,因为班上有那么个小规矩。即谁不乖乖随从队伍行走就会被班长‘记上名’,‘记上名’的后果无疑是不好的,因为开班会时班长务必会将此逾矩者的姓名上报给班主任,班主任自然会以站代罚,罚那些不按套路出牌的‘违纪’学生。

这些学生往往会被罚站到全班几十双标枪眼面前,或诵读课文,或朗读诗歌,或者面壁思过。有的学生脸皮薄自然会害臊,受不了自尊心灼伤,便再也不调皮不捣蛋了;有的学生站着不许动,不许笑也不许哭,更不许闹,最终无疑会搞得两眼梅黑,最终致使其不辨爹妈;如若受不了如此魔鬼的惩罚,后来便自然都规规矩矩的了。

未羊曾多历经了几回惩罚后便也懂了规矩;他知道一旦被班长点名后同样无一幸免;即便自己镇守队尾,班长脊背上也没长眼,但他依然十分守规,十分谨慎。

然而此次,就要踏出校大门的拐角处时,他身子一晃就闪开了,仿佛避讳母亲一样的躲开了。他做了贼心虚似的屏息敛气,悄然站至针树背后。时不时朝四周张望张望,探探是否有人跟踪自己,抑或者防止高欢站在他的背后猛然敲他脊背。

没错,他的站姿浑然如同行窃时的贼样,可能他本身内心还不坏。他微微欠身弯腰,书包自然下垂耷拉在左边佝偻上,裤子提得过高以至于脏兮兮的脚脖子裸露无遗;他左手捂着干瘪的肚皮,右手轻微拨开针叶,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瞧望穿出去;他一忽儿左顾右盼,一忽儿凝望教室,一忽儿又深呼吸三口。

如此这般,未羊便以这幅模样站了片刻有余。期间他琢磨着队伍差不多已经越过他初次躲藏的那个草丛位置了。一瞬间,往事蓦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记得自己曾躲在那个草丛里窥察一支队伍,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