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当垆卖酒(上)(1 / 2)

我暗暗觉得红酥倒是个十分有性情的器灵,只可惜关于她的消息都太过朦胧了。

我转头盯着岑晔,“看来我们真的要去人间走一遭了。”

岑晔施施然饮了一口茶水,而后缓缓将茶杯放下,“这倒不急,或许应该先去拜访月老一趟。”

我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转念又想,虽说话本子我也看过不少,不过适才黄管事所说的“闹市当垆”和“宫墙怨柳”的事情,我倒不是十分了解。

我请求黄管事为我说道说道其中曲折,黄管事倒是没有拒绝我。

黄管事优哉游哉地晃动着自己的黄金蛇尾,眯着眼睛说道“说起这‘闹市当垆’和‘宫墙怨柳’,不过都是世人口耳相传。

至于,红酥在其中动过什么手脚,或许月老会知道一些内幕。”

我迫不及待地说道“细枝末节的,现下都不重要。黄管事就与我们好好说说故事吧,届时我与岑晔去拜访月老还能有话与他老人家聊一聊的。”

岑晔微微一笑,说道“见到月老,可不要称呼她为‘老人家’哦,她不是很喜欢。”

我糊弄着“嗯”了一声,心想月老定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男仙,我认真记下这些故事,届时还能与他畅聊一番。

黄管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让我赏析一则诗词,“此诗,名唤白头吟。”

我细细瞧着空中飘浮着的赤金大字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躞碟御沟上,河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清风刚刚朗读完毕,黄管事一挥手,那些赤金大字皆飘散如烟。

黄管事接着说道“这首诗便是卓女之作。

说起来,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倒是一个生动活泼,出人意料的女子。

自她之后,女子的决绝竟也成了一种壮烈。”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黄管事三言两语,便将文君鲜活的姿态展现在我的眼前,而一首白头吟也说尽了这个女子内心的单纯与坚决。

我不由得好奇,凤钗红酥到底是如何撮合姻缘,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好好询问一番。

我的内心已经开始隐隐期待与红酥的相遇了。

黄管事继续说道“起初,文君新寡。十七岁初嫁,年少夫妻并不知道爱的欢愉和哀痛。不足一年,文君的夫君便去世了,文君只好回到娘家。

寡居的生活倒也不算百无聊奈,只是有一人来,在她的萋萋芳心登堂入室。

他就是司马相如,一个仪表堂堂,文静典雅的男子。”

黄管事说起了司马相如的名字,清风仿佛受到了提点一般,他惊喜地问道“黄爷爷,你口中所说的司马相如,可是那作出《凤求凰》之人。”

黄管事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吟唱道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兰堂,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我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拍手称快。

一方唱罢,黄管事眯着眼睛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曲《凤求凰》,在别人耳中或许是如聆仙乐,于文君怕只是寻常。

卓文君为巨商卓王孙之女,姿色娇美,自幼精通音律,文名在外。

而相如家贫,虽有才名在外,却也难以维持生计。

那时,相如与县令王吉交好。

恰逢卓王孙宴客,王吉邀相如一起赴宴。相如来卓王孙家时,车马跟随其后,风姿翩翩,甚为大方。”

我不禁莞尔,起初黄管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