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和他们斤斤计较?你这般杀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燕狂徒想了想。
“呵呵,有些意思,他弱我强我就得让他?倘若我不强,岂不是已经死在了乱刀之下,又或许指不定被人绑缚手脚,严刑拷打呢?”
李寻欢闻言很是一本正经的道“不会,倘若你弱,我就会救你,但同样的,这里头有些人虽说一时猪油蒙了心,但人品还是有可取之处,罪不至死,你若再动手杀人,我也还会阻你!”
“我说了,你一人还不够资格,不过凭你这番话,我觉得打完了应该可以坐下来喝几杯!”燕狂徒立在雨中,淋湿的头发披在肩上,滴着水,话语平淡寻常。
李寻欢神情先是一怔,瞧着这个要敌天下人的狂徒,他随即眼露笑意。“我这边喝酒的人可能比较多!”
“坐得下!”
燕狂徒忽话锋一转,尽管还是亦如之前的语气,可所有人却觉得空气中莫名凭添出一股寒意,他说“听闻“兵器谱”上排着当世高手,既然都来了,那就现身瞧瞧斤两吧!”
“好!”
一声冷喝。
忽见有人背剑现身,自一处角落肃容现身,那是个黑衣汉子,三十余岁,浑身上下仿佛找不到一点白,黑布黑袍,黑鞋黑袜,背后是一柄斜背的乌鞘长剑。
此人身形高大魁梧,只是却绝不显得臃肿,反而很是瘦削,浑身仿佛瞧不出一点赘肉,精瘦。一张脸不知是冷寒所致还是本就是那个颜色,居然死灰如石,墨眉斜飞如剑,双眼睥睨,冷光隐现。
“郭嵩阳!”
嵩阳铁剑。
这四个字代表的绝不只是一个人,一个高手的崛起大多意味着一方势力的崛起,嵩阳铁剑便代表着“郭家”,而郭嵩阳更是郭家这一辈里剑法最惊人的剑客,行走天下,名震江湖。
“再加上我,够不够资格?”
又起声音。
这声音一出来,所有人只觉的一股逼人的傲气,紧接着岔口上,一白衣如雪的男子正单手挽戟而来,浑身纤尘不染,哪怕落到这漫天雨氛下,仍旧如独立的鹤,步步而来,这也是个青年。
银戟温侯,吕凤先。
“嘿嘿,不错不错,那我也来凑凑热闹!”
一间酒楼里,只见个浑身酒气的中年人微醉微醺的走了出来,腰里挂着一个朱红的葫芦,手里提着一节竹杖,其内暗藏杀机,一身污渍斑斑的灰袍,像是刚从哪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
“在下胡不归,曲曲贱命一条!”
“好!”
燕狂徒环顾一扫。
这会功夫,那些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已喘过气来,尘嚣散去,长街上,染红一片,残剑短刀四散一地,尸体更是一地,更多的是倒地惨叫哀嚎的人。
一个个望着街上的燕狂徒又骇又惧,又恨又惊,多已身负伤势,血迹斑斑,有的更是目眦尽裂。
雨氛更急了。
雨线由细变粗,雨滴亦是渐大,有的落在地上,混着鲜红,溅起圈圈水花,有的落在屋瓦间,噼里啪啦,骤急弥补。
桃花飞散,碾落成泥。
水洼飞快贯连,血水也在贯连,蜿蜒曲折,似是一条条红色的怪蛇。
“狂徒受死!”
再起怒喝,是先前那个出剑的老道,他怀抱一具冰冷的尸体,双目通红,怒喝一毕提剑便来。
一者动,余者皆动。
“受死!”
余众江湖武夫声威一壮,各持刀兵扑来。
不料燕狂徒骤然眼神一沉,继而瞳孔一缩一驰,眼角余光睨向右侧,却见数道灰影急掠而出,非是朝他,而是朝着“飞云镖局”冲去。
撞碎层层雨幕,寒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