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再无其他。
“追!”
山路不长,峰顶更是不大,不过一处凉亭,一方石案,一间竹寮,一眼便能望到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剑宫嘴上口口声声说不为朝廷效命,可这些年来何尝不是为北拒蒙古而镇守在此,依我看你不如与我等同行,你那祖宗痴心被负,抱憾而终,难道你就不恨?”
陈长老隐为首领,围着竹寮笑道。
“放你娘的屁,那人欠我家的是私怨,北方鞑子却是国仇,我白云学艺不精,无话可说,可想要我背信弃义,做你姥姥的春秋大梦!”
白云虚弱的声音自竹寮里传出。
“呵呵,死到临头,还不积点口德!”陈长老脸皮一颤,他心中无忧,这竹寮里他也曾暗中潜进来过,里面干净整洁,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便只剩下幅一人高的画。
推门而入,白云捂着腹部剑伤,正坐在那副画前。
画中人非是女子,而是一个黑袍男人,英伟高壮,面颊棱角宛如峻刻,眉目冷冽,脸颊一侧又道细痕,披散着一头灰发,正负手而立。
也不知是谁所着笔所画,竟是栩栩如生,几如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眼中似有神光显现。
“呵呵,此人莫不是你那祖宗的姘头?”
陈长老讥笑道。
白云脸色一青。“放你妈的狗臭屁!”
但马上他又笑了。
“你既沦为鞑子的走狗,可曾听过,百年之前,有人以武称魔?”
陈长老脸色一变,他身后一众蒙古高手亦是勃然色变。
只在冷笑中,白云翻身跪倒在地,对着花卷“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祖师爷救命!”
“哈哈,白云,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这只是一幅画,百年时间,那人早已化作黄土,难不成,还能从土中爬出来不成?”
陈长老放肆大笑。
话音刚落。
不想夜空中陡然炸起一声闷雷,雷声滚滚,似是苍天动怒。
“唔?”
倏然。
死寂的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微弱的呢喃,像是梦呓,又似是喘息。
众人头皮一麻。
“白云,是不是你装神弄鬼?”
陈长老吓得脸都白了,可看白云惊疑的模样却似做不的假,一颗心是立时提到嗓子眼了。
忽然。
“生与死,有何不同?”
这下他们是听清了。
沙哑如金石摩擦,刺耳无比的苍老声音,竟然是从画里传了出来。
听的人汗毛倒竖,无不骇然,莫非,这画中人是成了精?
“轰!”
可下一刻,远方的群山间忽然乍起巨响,似是山崩地裂,皎洁月光从天而坠,只把方圆染成了白昼。
“啊?那是什么?莫不是有至宝出世?”
几人赶出屋外,望见远方山林间一道贯穿天际的月华,无不骇然失色,然后是惊疑,又看了看这诡异的竹寮,一时间各有踌躇。
“你留在这看着白云,我们去那边看看!”
陈长老吩咐了一声,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去,这山乃是道家“十大洞天之首”,传说留下不少秘密,此等异变,只以为是某种天材地宝出世。
相隔不算远,不过两三里之距,临到近前几人就见一座坡岭顶峰炸开一个窟窿,其上焦黑一片,好似雷击所致,而月华赫然是从这窟窿落入其中。
“山腹是空的!”
有人惊喜的大吼了一声。
几人想了一下,斩过一截藤条,顺着藤条,爬了进去。
却见山腹空空,其中落满尘灰,石壁上只嵌了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