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虽然很愤怒,但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一言不发,仅仅呲着牙,对舅舅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
田蚡低着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眨眨眼。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田蚡指着文官末席的那个家伙,佯装发怒,呵斥。
“一派胡言!”
其声音朗朗,似乎充满了道理。
“陛下受命于天,自然代表天意!且陛下继位以来,功绩浩荡。驱匈奴,绝和亲,扬我华夏之威!”
“汝……安敢妖言惑众?”
田蚡对着门外大喊。
“来人!”
韩安国皱着眉,向刘彻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在得到老大首肯的眼神之后,也对门外,用粗犷的声音大喝。
“禁卫军何在?”
“嘎吱……”
朱砂色的大门被人推开。
两名身穿甲胄的禁卫军冲了进来,他们身上的铠甲“哗啦啦!”抖动。
田蚡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指着作死的那个家伙,在其恐惧之色中,
命令:“将妖言惑众之人除去衣冠,押入廷尉,仔细审理!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指使,企图乱朝纲、毁陛下声誉!”
刘彻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对着门口的禁卫军点点头,示意拉走。
禁卫军直接把人拖了下去。
“陛下,冤枉!臣冤枉!冤枉啊!”
“陛下!”
“丞相,下官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丞相!”
那人不断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呐喊。
然而,没有人理会。
刘彻端起案几上的酒樽,“吸溜~”喝了一口其中的清水。
再次环视。
“还有哪位爱卿有好的主意?”
汲黯起身。
捧着一块白玉制作的笏板,主动站了出来。
沉声: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能着急。自古以来,凡黄河决口,皆花费数十载才能治理。《孟子·膝文公上》云‘禹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贤者犹如此,况陛下乎?”
“如今才三载之秋,未治理成功,在人之常理。”
“虽黄河决口,然下方郡县、列国皆努力善后。臣以为,此乃上天之考验。正如孟子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黄河决口,此上天对我大汉之考验。臣以为,只要度过决口之危,那么大汉击败匈奴,出兵西域之机变会到来。”
“爱卿所言极是。”刘彻满意的笑了,拍拍手,点点头,“我大汉人才众多,天下定有奇人异士,区区黄河孽龙,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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