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地鸡毛(1 / 3)

“也该去拜访拜访那位同道中人了!”,随着一道清冷温煦的嗓音落下,一同伴着的,是名唤“楚泰”的酒肆店门被轻轻掩上的吱呀声,极为轻巧,很是重礼。

星辰斗转,日月轮换,如今的三合镇早已没了往日的清清冷冷,此时此刻,或者说是如今这方即将破了禁的小天地,可是吸引了众多前来猎取机缘的外乡人。

外乡人尚且能来此方天地赚个盆满钵满,自然那些土生土长的小镇百姓早就已经是富满流油的状态了。不过,相对于那些本就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镇百姓来说,除去那些生有慧根或是有天大气运在身的平头百姓外,便是只有流传至今的桃花巷福禄街人家才能“生而知之”了

先生弟子二人行走的道路上,来来往往是进进出出的外乡客与门内主。镇外禁止入内的一辆辆马车之上,可是装载了已有的和将要来的桩桩机缘。

“先生,你说这文脉气运的归属,是不是和那武脉如出一辙?同样都是‘价高者得’?”,跟在一旁先生身边,扯着半角衣袂的少年,瞧见来来往往那些明暗不同的人影,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挠了挠脑袋,好奇得问道。

走马观花模样的先生,微微一笑,一边解惑一边继续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海,“子有,‘价高者得’固然不假,毕竟别说放眼整座小镇,哪怕是一整个朱雀王朝、小半个西牛贺洲,也是最多寻出半个与你相当的后生小辈。”

先生说着说着,便是在脸上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自家弟子身为一洲儒家气运的俾益者,更是有那至圣先师门下七十二贤的称号在前,无论走到何地,几乎都是稳稳妥妥的“身价”第一人,这一点,哪怕是那位即将散尽家财的主人,也是要避让三舍!

“只是倘若主人家不肯卖掉这些气运于我们,又或者说我们来晚了一步,那个迟早都要散尽家财的富人翁已然把那万贯家产悉数交给了别人,我们也是束手无策的。”,敲敲打打自家弟子,莫要桀骜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因此即便眼下这位先生是说了些丧气话,可依旧是盈着满身自信神意说出口的。

“可是那个店小二说我们不是赶了个巧吗?”

听了自家学生一脸正经,先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里先生可是要好好叮嘱叮嘱你了,以后还要碰到这种身负黄紫衣袍的道家老忽悠,半个字都是信不得的。鬼晓得这个口若悬河没个正形的皮痒骨头说的是哪门子恰好呢,说不定就是我们师徒二人恰好扑了空呢”

“姬轩辕?”,那个来头大的吓人的少年,不自觉地便是把自家先生后半句给略去了,似是而非地回答了先生一个来历更为唬人的名字。

“”,这回算是轮到先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毕竟这位曾经的“人间共主”,哪怕是无法同先前酒肆里面那位高坐的“天下共主”相提并论,可也不是他这一位相比之下愈发渺小的书院圣人可以言语提及的了。

“他也来了?”

“嗯”

中年摸样的先生微微额首,瞧向苍穹中半升的大日,有一滴烈日灼烤下的汗水跌落额头。

那一滴汗水游走得极为诡异,不似寻常那般农田汉子挥汗如雨般,在先生衣袍上“顺流而下”,而是丝毫不曾近了先生的身,直直落入小镇地面,碰之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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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游街沈家杂货铺后院那边,沈家主坐在躺椅上,节奏有序得用手指关节敲击桌面。

在这位一家之主的身前,仍然是那潭蓄了不知道有多久、泛着幽绿色的池水。

水面波光粼粼间,有一滴水珠从天而降,引得池水涟漪阵阵,即便是在大太阳底下,这种幽绿色池水的盈盈微波,也是给人一种词不达意的诡谲阴森。

沈家家主敲击桌面的扣指声兀然停下,一双白润如玉的手悬浮在半空,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