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上呼吸机。”

——

急诊科，尤其抢救室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医生护士就是跟死神搏斗的战士。

几台电话响个不停。

当班护士耳边压着听筒在大声讲话，手已经抓起另一个听筒，目光盯着的又是一个刚响起的听筒。

几个听筒像杂耍一样在手里和耳边交换。

“3床！”虽然杨平新来的，但护士眼力很好，只是远远瞄了一眼杨平的胸牌，就知道骨科来会诊的医生，手指一边。

值班医生迎上来：“才两个月大，女婴，车祸，左手五个手指全断了”。一个小婴儿躺在床上，左手被敷料包扎着，可能婴儿疼痛不敏感，她居然没有哭闹，两只眼睛转动，像在寻找什么。

“断指呢？”杨平问道。

护士从小冰箱拿出来一个透明薄膜袋，里面装着断指。

这么小？废话！

两个月大的婴儿，手能有多大。

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在旁边嘤嘤的哭，旁边一个男的扶着她，安慰她。

“能接上吗？医生，求求你了，这孩子可怜。”妇女问道，眼睛都肿了。

“你是孩子妈妈吧”杨平问。

急诊科医生一把拉住杨平，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这是孩子阿姨，她妈妈没抢救过来，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孩子妈妈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孩子，不然孩子也没了。孩子父亲正在手术室开颅呢酒驾，现场一片狼藉，搞不清受伤机制了。

酒驾，又是酒驾，一杯酒，把自己毁了，把家也毁了。

杨平心里很压抑，十分难受。

伟大的母亲，这孩子是一个伟大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

韩主任和宋子墨早到了，韩主任也没穿白大褂，正和急诊科熊主任在说话。宋子墨披着没扣的白大褂，指挥急诊科护士做术前检查。

负责的急诊医生手里拿着刚打出的知情同意书，声音嘶哑地和孩子阿姨谈话，谈话几次因为哭泣中断。

“小杨，看病人没怎么样有信心没”韩主任看到杨平到了，立刻招手。

这是打算让杨平来做，婴儿断指再植，难度是断指再植里最高的，因为血管太细。

不过，杨平在系统里做断指再植训练的时候，就有婴儿断指再植，做了起码上百台，所以完全没问题。

“没问题。”杨平义不容辞。

“很好！”韩主任果断干练，立刻现场安排：“那我和宋子墨当你的助手，立刻安排手术，我们先下手术室。科室有干粮，高热量的巧克力、压缩饼干，你抓紧时间去吃几块，尽快到手术室。今天这是硬仗，打起精神，有几斤几两都给我拉出来，听懂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杨平神情严肃。

韩主任就像一个久经战场的将军，镇定自若，好不拖泥带水。

说完，他跟急诊科熊主任交代注意事项，风风火火地赶往手术室。

宋子墨脸色有点不悦，跟在韩主任后面，几次想说什么。

“主任，主任，主任——”

韩主任头也没回，摆摆手，边走边说：“你别在这叽叽歪歪，我告诉你，这种婴儿的断指，你没做过，对显微外科技术要求极高，他比你熟练，成功率更高，治病救人，不是争强好胜。”

说到最后一句，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吓得宋子墨差点没刹住。韩主任用一根食指戳了戳宋子墨的胸口：“我知道你想证明什么，但是，我们做医生的，任何时候要把这里摆正——说实话，我觉得即使让我主刀，把握可能比不上他。”

宋子墨提到嗓子眼的话被硬生生咽回去。再也不敢开腔，只是跟在后面，还保持几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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