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以血作画(1 / 2)

山海向东倾 东倾公子 4035 字 2021-01-03

又是好几次的花开花谢。

渐渐的,我已经不会再去数画室门前的月季,到底开了几轮,又凋谢了几次,只是安安静静得等着盛和暄的下一次到来。

一个梦境,总有终结的时候,我猜测大约也就是叶定稀带着我们去拜访徐宅时,见到那位徐夫人时的年纪,那么只要耐心等下去,就能在那个时机找到离开的办法。

画室外,天朗气清,白云悠然。

风从花瓣间拂过,带不来一丝香气。

我趴在地板上,头枕着胳膊,百无聊赖得望着天上浮云发呆,望着望着,突然就有一抹黑影仿佛凭空出现,吓得我心肝一抖,原地蹦起,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盛和暄?!”

在画室外站着的,形容枯槁,瘦骨如柴的女人,可不就是我日盼夜盼的梦境主人么!

只是,她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在我面前的盛和暄,脸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一双眼睛里灰白灰白的,仿佛一丝丝的光彩也没有了,她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米白色棉麻长袖长裤,但很明显能看出来身上瘦的就像只剩了一副骨架,要说这女人马上命不久矣,那我也是深信不疑的。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佣人,扛着新的屏风走进来,也不等盛和暄吩咐,就将一扇三折素白屏风放在了画室里,正巧就是上一扇屏风所摆放的位置,分毫不差。

另外,还有一个日日来此打扫的女孩,端着大大的托盘走进来,里面都是一些白底瓷碟,装着各种颜色的水彩颜料和作画工具。

“就放在地上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盛和暄开口,声音却诡异的可怕,沙哑,粗糙,就像是谁强塞了一把粗沙灌进她的喉咙里,每一个字都吐露得很艰难,干涩,听来刺耳。

所有佣人离去,盛和暄才走进画室里,转身将那扇好久没有再合上的推拉木门缓缓关上。

屋内一下子显得阴沉下来,她却并没有亮灯的意思,只是跪坐在地上

,认认真真得摆放着那些作画的用具,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就好像在完成一个虔诚的仪式……

仪式?!

我脑海中猛然浮现一副画面。

那是在我第一次来到梦境里,躲在廊下偷看盛和暄作画时的场面,她也是如现在这般,专注而细致得做好每一个动作,然后……

我转头看过去,盛和暄果然已经端端正正得面向屏风跪坐,双眼微阖,一动不动如入定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头雾水得打量着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万个问号撞来撞去却无从解答。

重新回家的盛和暄为什么看起来会如活死人一样?肚子里的宝宝呢?她不是说绝对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分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孩子没了?!

还有,她怎么又要重新开始作画了?

不等我理出任何头绪来,盛和暄已经匍匐身子,开始做出祭拜的姿势,一遍又一遍,终于完成这个作画前的仪式之后,她却没有如上次所见一样,拿着画笔走向屏风。

“那个人曾经告诉我……”

盛和暄沙哑的声音,打破画室内诡异的沉寂。

“如果我继续画下去,或许会为我带来这世间的奇迹,但也有可能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厄运,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厄运究竟会有多可怕。”

她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刺了下去!

……

滴答,滴答。

殷红刺目的鲜血,缓缓滴落在纯白无暇的浅口瓷碗里。

我就跪在盛和暄的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左手手腕间的伤痕,这一刀刺下去,毫不留情,就好像她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也涌得很快,可她的脸上只有麻木,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