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是这样，可真的见了，薛武略张张嘴竟然不知道什么。

“二弟，”姜玉宁淡淡一笑，她长得是极美的，可是换了芯子之后，她的美变成了人淡如菊的美，没有姜玉那时候灵动。即便是同样的笑，姜玉看着薛武略的笑非常温暖，是情人之间的爱慕，可在姜玉宁的脸上，看到的是疏冷客气。

就好像落英村从前的薛家媳妇似的，还是那么兢兢业业的嫂子。

恍如隔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二弟，你有什么话要吗？”姜玉宁问道。

“嫂……嫂子，”薛武略抿抿唇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大哥已经过世了。”

“我知道，是你杀了他。”姜玉宁的眼中闪着莹莹的水光。

“嫂子，当时情况危急。”薛武略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似的，或许这么久他心里都欠一个解释，欠薛宝莲和姜玉宁一个解释，解释他怎么和大哥刀兵相向，手足相残。即便错的那个人是薛文韬，但最终得到这个结果的人是薛武略。

“二弟，我虽然没有亲历你们那些事，但大是大非我还是懂的。”姜玉宁淡淡的：“是他错了，是他对不住你们。”

“嫂子，谢谢！”薛武略诚恳的道，眼圈染了红色。

“二弟，词和诗现在怎么样？多高了？”姜玉宁又问。

“他们都很好，”薛武略在他身前比了比，“词今年比诗高了一些。”

“宝莲呢？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现在非常自信，是个能独挡一面的商人。”薛武略对薛宝莲的变化十分欣慰和骄傲。

姜玉不耐烦的撑着下巴坐在一边，你们两个这是聊家常呢？

赶紧办正事啊!

时间可不多了。

“嫂子，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想请长光法师过来，行吗？”薛武略没那么多伤感的时间，擦了一下眼角道。

“二弟，我不是不想让她回来，我只是惦念我父亲母亲，得知父亲反复病重，做女儿的不能在他床前尽孝，你让我如何心安？”

“嫂子……”薛武略顿了一下道：“您也了解现在京都中出现活死人的事，您的双亲也不幸感染了病毒，现在真的不适合让你看见。”

“你什么？”姜玉宁大吃一惊。

“我从颍州快马加鞭回来，就是要跟你……她商量这件事。”薛武略道：“现在的事情，只有她能解决。不但是颍州，其他州府现在也有很多感染患者，潭州大兵压境，战火迫在眉睫，只有她有对付那些人的办法。嫂子，您能让她回来吗？”

“……”姜玉宁沉默下来。

薛武略焦急的等待着，姜玉也焦急的等着。

片刻之后，姜玉宁苦笑了一声，“二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

“你爱上的真的是她吗？”姜玉宁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不问，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以前连正眼都不敢多看她一眼的薛武略，究竟是爱上了那个人的魂，还是爱上的是她的身？

总有一个先来后到不是吗？

虽然第一天的时候，觉得改嫁给薛武略是有辱门风的事，但这两天整理了梦境中的事情，慢慢的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们也曾经隐忍过，压制过，甚至后来他们的婚礼还是薛文韬主持的，是薛文韬心甘情愿的，想通了这些事，姜玉宁对改嫁的事也释怀了。

大概是梦里对薛武略的印象太清晰，清晰到好像亲历了一般感同身受，再次看见薛武略出现在眼前，她竟然不想闪躲，而是直面他的眼睛。

她想知道，在他眼里的这个人，是谁？

他是怎么做到，看着她的脸想着另一个人？

薛武略没想到姜玉宁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