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才多大一点,就想当国公?要是我说的算,你就当个伯最好,连侯都不能!”
“为啥?”
贾环不解道。
赵姨娘冷笑一声,看着贾环道:“老娘让你多读点书你不听,让你陪老娘多看点戏文长长见识你也不看,蛆心的孽障,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像你这么丁点儿大,就称侯称公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那甘罗,那霍去病,一个个都成了早死鬼。
再看看你这些年三灾五难的……
娘又不求你做甚大事,只要平平安安活一百岁,你就是只当个县太爷我都高兴。
所以,你也别怪你爹,他也是为你好!”
贾环闻言,哈了声,眼睛却看向赵姨娘身边的贾探春。
这番话,要是赵姨娘能说的出,那才叫见鬼了。
别说赵姨娘,怕是连贾政都想不到这些……
“你看你姐姐作甚?前儿还跟她闹?你疼二丫头自顾去疼就是,我也懒得理会你。
可你怎地还跟你姐姐闹?她是为了谁好你不清楚?
她和你一样,都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连远近都不分了吗?”
赵姨娘作色教训道。
不过,这回没等贾环开口,贾探春就道:“姨娘,三弟没和我闹。”
赵姨娘却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和你闹也就罢了,他还在外面……”
然而,从来都恭顺相待的贾环,却第一次正色看着赵姨娘,微微高声打断道:“娘,内宅的事,你随便闹,把天捅破了,我都能给你补起来。
但是事关外面的事,你再不要理会!
朝堂政事,诡厄艰难。
若非机缘巧合出现了良机,这次我不死都要脱一次皮。
绝没有下次。
我之骨血,皆来自父母,你们想要张口拿去都行。
但却不能以这种方式,因为这会害得整个贾家都跟着陪葬。”
“环哥儿你……”
从来都被她打骂随心的儿子,一时间竟以这种气势开口,赵姨娘真是又惊又惧,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三弟,你就这样跟姨娘说话?你别忘了你是谁!”
贾探春站起身,沉声喝道。
贾环眼神淡淡的看着她道:“三姐,那你说说看,我现在是谁?”
贾探春闻言,刚想开口,却又怔住了,呆立在原地。
贾环现在是什么谁?
他现在是贾家的族长,宁国府的家长,他是贾敬的儿子,却不是贾政的那个庶子。
以他的身份,别说这般跟赵姨娘说话,就是训斥她一番,依礼法都可行。
而她贾探春,不过是西府二房的庶出之女,就更没资格在他面前拿大了。
想通这一点,贾探春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环哥儿,你这是准备连娘都不认了吗?”
赵姨娘颤声问道,她此刻才是真的怕了。
其实,从贾环做主去城南庄子时,赵姨娘看着他就一天比一天陌生了。
唯有贾环跟她嬉笑的时候,才隐隐有些当年的惫赖影子,让她感到亲切些。
但此刻,她当真觉得有些不认得他了。
这让她无比恐惧!
她现在能踏实下心来,一心一意的跟着贾政过日子,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贾环一切都安好。
若没有这个前提,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幸好,贾环“啧”了声,在众人注目下走上前,揽住赵姨娘,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笑模样,道:“娘娘娘……这是什么话?
哪有做儿子的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