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见谷绮雨还在研究药材,劝解道。 谷绮雨神情有些疲倦,眼皮下有淡淡的青黑影子,虽然大婚在即,可她面上的神色却并不见如何欣喜,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最近迁藤界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种事必须快速解决。”谷绮雨揉了揉眉心,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侍者见她执意坚持,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劝解。 这时耳边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位侍者上前附身行礼“报告谷主,临海宗的宗主牧怀林上门,说想要见谷主一面。” 谷绮雨听后指尖一顿,一句“不见”刚凝结在喉咙处,可是很快又将之咽下了。 这人便是她如今的未婚夫。 其实说来他们认识很早,当初在她年少的时候便经常在谷内见到他,可一直都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方一直都在安慰鼓励她。 她孑然一身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母亲已经颇有微词,此时避雪谷与绿植岛有交易往来,因此她与牧怀林的接触也变得多了起来。一次交谈之中,对方水状似随意的跟她提了这事。 谷绮雨如今也想不起来当初她听到这话时,心中想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失望太久,或许是因为等那人等的心已变凉,于是她便应下了。 正在她在想这些的时候,牧怀林已经走进了屋内。 他望了她一会儿,一时间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牧怀林认识谷绮雨的时候,正是年少,那时他体弱多病,自娘胎起便是这样。 父亲母亲为他请了无数医者都无济于事,听闻谷家乃医者世家,于是商量将他送到避雪谷调养身体。 就在这里,他遇到了惊艳他时光的人。 其实真的说起来,对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并不有多少。那时,她大多数时间都跟药材打交道,有时候会女扮男装逃出谷内。有一次牧怀林无意间撞见,她恳求自己不要告诉别人。 他羡慕她的无拘无束和自由,羡慕她身上的那种活力与青春,这些都是他没有的东西。 平时都在避雪谷内,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不知觉间,便生了一些其余的心思。 牧怀林从未说出口,这不仅是因为对方目光中仅仅是把自己当做哥哥,此外,传闻里,她一直有一个未婚夫。 后来他逐渐长大,身体也被调养好,照下了当时的谷主与夫人之后,便回到了绿植岛中。 这一晃,就好多年没有见面。 后来,偶然听闻对方未婚夫死去的消息。 牧怀林一直以温和懂礼被人称赞,许多人都夸赞他的品性,可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卑劣——因为这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带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努力把这种感觉压制住,然而午夜梦回间,心中却有一个想法悄然升起——既然他不在,那他是不是可以? 于是再见她,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 此刻。 牧怀林凝望了眼前的女子一会儿,见到她额边生的汗,拿出了一张丝帕轻轻擦拭。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谷绮雨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牧怀林那抹笑意还挂在唇边,身体却微凝。 谷绮雨见到对方的样子,只好解释道“近日因为研究丹药,身心疲惫了些,反正过几日我们便成婚了,这些天……便不要再见面了吧。” 她虽然语气客气,但其中的疏离感却是实在的,眼中全然没有一个新娘子会有的娇羞与期待。 本以为对方听到这话会心生恼怒,至少也会留下一两句,没想到牧怀林居然淡然点头,平静道“既然如此,那这些天我便不叨扰了……你注意身体。” 说罢,他便不急不缓地走出药房。 谷绮雨轻叹一口气。 侍者送牧怀林出谷,但对方一直不言,于是忍不住道“可能新婚,夫人最近比较紧张,再加上最近迁藤界的事儿……” “不是的。”牧怀林淡淡道。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侍者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一种淡淡的萧索意味。 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