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里的高门小姐,何尝不是和左窈青一样厌恶长安的呢。 她曾经在长安失去的姐姐李素,如今,离开长安,又回到她的身边。 左窈青又哭又笑,兀自地擦着眼泪, “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我看起来很傻吧。” 宫长诀笑, “不傻,我也不喜欢长安,在这里,反而是贪安。” 长安中。 酒肆中。 一个粗衣男子道, “听闻咱们大周的暗兵啊,潜入了西青京城,那西青的皇帝,竟然跑了!” 旁边的人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 粗衣男子摆手道, “这满大街的茶楼,可不都是这么说?” 旁边的人喜形于色, “那这么说,咱们大周是要胜了?” 另外一桌的人凑过来, “那可不!” “都抄到西青老巢里去了,西青皇帝都跑了,这可不就是必胜的前兆了。” “听说之前西青从青州开始打,就是为了要从青州一路打到咱们长安,要直捣长安,想借此一举攻破大周,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吧!” “哈哈哈,报应得好!” 粗衣男子道, “要我说,现在,就该乘胜追击,叫他们再也不敢进咱们大周的门!” “说得对!” “现如今,咱们的新陛下大力赈灾,刚刚登基,就化解西青攻战,实则是咱们大周之福啊!” “那可不是!现在我也终于敢大白天上街了,之前要不是逢街或非出门不可,谁出门啊!你看看现在,满大街的人,就像西青还没攻打咱们之前一样一样的。咱们陛下,当真是有福气,有能耐的!” 几个人酒碗相碰,酒水微微溅出来,撒到桌上。 鱼龙混杂,有书生有行人,一起坐下快饮。 喝了一大口,粗衣男子一抹嘴, “话说到这,我可是想起来,之前咱们这里可还有一个西青的五皇子啊。” 旁人笑, “之前顾忌西青,不敢让那个狗屁五皇子在长安出什么事,现在,西青还威胁得了我们吗!” “那个五皇子算什么,现如今,任咱们拿捏!” “之前还妄想要娶咱们大周的公主!还是宫小姐,现在想来还觉得心中不平呢。看他这次还敢嚣张。” 仅一道屏风后,余宸面色阴沉,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谈笑声仍在不断地传过来, “我可听说,那个什么五皇子,觊觎咱们长诀小姐,可是百般纠缠啊,甚至在登基大典上面都敢口出狂言!说要和定王殿下立赌约。拿长诀小姐来作为赌注,这五皇子怎么看来都像个傻子,就算是再冲昏了头,哪有这么蠢顿的,堂堂使臣,竟然就为了这种风流逸事作赌。我看,西青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谁说不是呢,难怪西青的皇帝派这五皇子过来,这一趟要是遇上什么变故,没脑子的儿子被人挟持了或者杀了,也不心疼,哈哈哈哈哈。” 余宸紧紧握住被折断的筷子,手上青筋暴起。 随侍噤若寒蝉。 余宸一巴掌拍在桌上, “说够了没有!” 谈笑声一下子被吓地停止了。 随侍冷汗乍出,之前五皇子脾气一直都还算不错,对人也多是笑脸,如今西青京城失守,五皇子日日都在煎熬,已经是一点就着的状态,自己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过一会儿,众人见又没了声响,便继续开始谈笑。 谈笑声传过来,而随侍忙道, “殿下,咱们现在在大周内,必然是小心为上,毕竟如今……” 余宸抬眸, “你也要说,是本王无用,西青无用吗?” 随侍猛地跪下,“奴才不敢!” 余宸站起身来, “不敢就闭紧你的狗嘴。” 余宸走出了屏风,直接离开,而随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余宸还未走出街两步,便被人拦住。 左晋立在人头攒动的街上,挡住了余宸的去路,道, “五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声音温润,不带锋芒。 余宸道, “阁下是什么人?” 左晋温和地笑道, “在下乃大周郎中令,此前未曾单独拜见过五殿下,现下恰是遇见了,便想起有些话要对五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