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簪子,他的一位故友也有。 陈碌的眸子凌厉深沉。 满街的人哗然,都在讨论方才蓝珺突然纵马离开的事情。 边关。 “报———” “今日清晨,西青已经大批撤离,如今只留下极少数人守城,咱们可以攻入。” 姚远将手中的羊皮卷放下, “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这接下来总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被西青制衡。” 宫韫看着楚冉蘅道, “待剩下的两个城池收复回来,咱们就启程回长安。” 楚冉蘅将吊着的水壶拿起,水壶下面的火仍烧得正旺,楚冉蘅将热水倒在三个碗里。 “将军是想说,要回长安解决剩下的问题吗?” 宫韫凝眸道, “倘若不解决接下来的长安之乱,无论是宫家还是关左申三家,以至于定王一族,都难以保住性命。” 楚冉蘅淡淡道, “定王一族只我一人,其余人才是最紧要的,必要时可将我推出去。” 宫韫闻言,表情有些凝滞, “定王。” 楚冉蘅听见宫韫如此称呼他,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宫韫, 宫韫一双眸沉默复杂, “你得照顾好长诀。” 楚冉蘅握着壶柄的手一顿,而后片刻恢复正常, “我会的。” 姚远不明白长安之中党派之争,一直沉默着不参与两人的对话。 宫韫道, “回去之后,马上就成婚吧。” 楚冉蘅有些意外, “宫将军?” 宫韫认真道, “你若是娶了长诀,我尚且多一份安心。定王一族乃不降爵不株连的大周第一外姓王,你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无论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暗杀这般卑鄙的手段,明面上的灾祸你全都可以躲过去。还可以护住长诀,但是宫家不行,宫家永远都在风口浪尖之上,无法保证能护得住每一个人。” “冉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冉蘅面色凝重, “晚辈明白。” 宫韫松了一口气,只是面色仍旧僵硬凝重,这边关的战都是实打实的肉搏,但在长安之中的斗争却不见血不见刀光剑影。却有可能比刀光剑影的危害更大。 他也不知道,这次凯旋而归,他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另一主帐中, 申行霈坐在案前,盯着眼前画着军阵图的羊皮纸。已经足足一个时辰有余。 左窈青站在一旁,握着茶杯,明知他有意在冷落她,却还是怕出声会打扰他。 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申行霈将羊皮纸推到一边,淡淡道, “你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左窈青见他理会了自己,忙道, “药帐之中并无急事,我…想着你的伤势太严重了,我还是在这里看着比较放心一些。” 申行霈又将羊皮纸移回来,淡淡道, “不需要。” “你回去吧。” 左窈青忙道, “需要的!” 她一时着急,语气急促了一些,说完才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于激烈,她忙找补道, “是…是祝大夫让我来这里看着你的。” “他说你伤势未愈,应该多休息,不应该随意走动,不要牵扯到伤口。” 申行霈眉毛一皱, “哪个祝大夫。” 左窈青听他骤然问起祝大夫,不解道, “啊?” 申行霈又重复了一遍, “哪个祝大夫?” 左窈青还没回答,申行霈又补了一句, “是男是女,年岁几何有无娶妻。” 左窈青有些不解,但还是一一回答道, “祝大夫…自然是男子。” 申行霈闻言,手中握着的羊皮卷骤然被他抓起了褶子。 左窈青继续道, “年岁…年岁,我不大清楚,年岁应该在四十左右吧。娶妻的话,应该是娶了。” 申行霈抓着羊皮卷的手松开,不再紧紧攥住。 左窈青道, “你问祝大夫做什么?” 申行霈拿起羊皮卷,一副认真看图的样子,语气平淡道, “听闻祝大夫医术尚可,想看看能不能请他一直为我诊治。” 左窈青信以为真,哦了一声。 申行霈看向左窈青, “你没有别的事情做?” 左窈青忙道, “有,有。”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着你,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