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争执的内容远不足以令她急火攻心晕倒,只能说明这晕倒是由她自身病灶引起的。如此看来,确是这次的瘟疫无疑。” 祝大夫叹了一口气, “郑鸳也病倒了,一样是瘟疫,如今已经有两个大夫倒下了,咱们该怎么办。” “没想到她喝了之前熬出来的防治瘟疫的药汁竟然都还是染病。” 祝大夫端出一碗药汤, “这是方才第七张药方煎出来的药,还剩一点儿,给她喝了吧,起码能缓解缓解。” 宫长诀扶着李素,慢慢地将药汁灌进去,李素像是有知觉似的,慢慢张开嘴将药都喝了下去。 宫长诀用帘子将周围围起来,挡住了李素。 如今连李素姐姐都病倒了,她必须要尽快了。 忙忙碌碌一整日,抬过来的染了瘟疫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还出现了第一个死于瘟疫的人。 就是之前问过李素自己能不能活的那个伤兵,却没想到,这句话问出去没多久就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不能。 为了防治瘟疫再度扩散,尸体只能焚烧不能掩埋。 当夜就将遗体处理过了。 军营里因为这件事情,愈发人心惶惶。 而对面驻扎的西青营帐的消息也传来,西青营帐里没有得瘟疫的,怕只有寥寥数十人,对面烧了一夜的尸体,熊熊大火隔了极远极远都还能看见火苗。 因为剩下的人极少极少,瘟疫席卷了整个剩下来的西青营帐,西青无人再能出战,这场仗自然也就打不成了。 但因为西青疫情重的原因,大周没有再出兵驱赶,生怕再度重染瘟疫。 谁都没有想到,大周与西青这场仗,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 宫长诀整夜守在药帐里,隔着帘子守在李素旁边。 帘子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长诀…宫长诀……” 宫长诀忙掀开帘子, “我在。” 李素的声音极低, “或许,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你写一张药方,把药方拿给我试试看吧。” 宫长诀道, “为何如今突然这么说?” 李素道, “我只感觉得到自己的脾胃灼热得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疼得要撕裂。” “可能真的要用极寒凉的药物才能镇压得住。” 宫长诀道, “你认为,用哪一味极寒的药材好?” 李素闭上眼睛,喃喃道, “牯木,就用牯木吧。” “别的药材都太难找了。” 宫长诀皱眉, “可是牯木带毒,一不小心还会中毒。” 李素苍白无力地笑了笑, “我有选择吗?” “现在我们能大量用的药材,也就只有牯木了。” 宫长诀沉默片刻, “那我准备好给牯木解毒的汤药。” 李素道, “好。” 宫长诀道, “药引当温补,用哪一味好?” 李素咳嗽两声, “你觉得呢?” 宫长诀道, “菟丝子。” “虽然青州是一片荒芜,但在山崖上应当还生长了许多,能大量地用。” 李素点点头, “那就它吧。” “其他地方你看看祝大夫的药方改动改动便是。” 宫长诀起身, “好。” 宫长诀列完药方,又找齐药材,将药煮好,天已经一片大亮。 她将药端到李素面前, “李素,药熬好了。” 李素撑着坐起来,接过了药碗。 “你隔着帘子与我说话吧。” 宫长诀依言而行。 李素道, “现在有多少人染上了瘟疫?” 宫长诀沉默片刻,道, “两百个。” 李素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才平息。 “两百?” “昨日明明才四十个。” 宫长诀道, “有接触过马肉的人基本都患了瘟疫,包括你。” “而发病的时间有早有晚。” 李素叹了一口气, “万事没有早知道,那马必然是染了瘟疫才死的。若是早早处理哪来如今的罪孽。” 李素将碗放下, “这药暂且先不要给别人喝。等我有了起色再给别人用。” 宫长诀道, “好。” 药帐周围的帐子全部都移得远远的,远离了药帐。 而往里面抬的人还在一天天增多。 李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