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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有他这般搅弄的本事?恐怕没有吧。那我们还能只把他当成个孩子,不相信他有控制形势的能力吗?我听说每日都有百姓驱牛赶车而往,环绕而居,想想,这可是上古圣人才有的仁德呀。”

逢术虽被他说退,却不知道仁德有什么用。

他回首一琢磨,余山汉原本是中原人,抱着仁德不放还可以原谅,自己可不能这么犯糊涂,便从军中要来信鸽,往家告了一状。

他回到营地已经到了傍晚,只一见杂乱的人牲这一堆那一簇,粪便,破皮到处都是,心里就烦。几个少年牵着羊从刘启那儿出来,对逢术也不理视,仅看了他两眼就拉着自己的收获回去。

别看他们对刘启恶言相加,但内心深藏的还是妒忌和不敢相信,久而久之,也学会该折腰时就折腰,闲时把刘启这里当成了跑马场,在这里聚首赌博,打架,偶尔帮两下忙,换取想要的东西。逢术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却夸奖几个从来不来的,暗说“刘启该和那些不常来的少年们玩!他们不羡慕刘启,不为财货折腰,将来一定会成长为人人敬重的好汉呀。”

他拴了马,走到搭满毛皮,毡子中去。

七八个猛人正抬着一张湿牛皮进盐埯子,被他利目一扫,立刻慌张失措。

逢术一看这气人劲心里就火,恨不得一脚一个心窝,踹死他们。但他还是忍住了,用娴熟的猛语讥讽“怪不得完虎骨达能称雄草原,敢情是你们这些猛人力气太大了,大得让老子开了眼界!”

几个猛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好久,才有一个年纪大点的,低声求饶“大人,你就饶了我们吧!”

“除了糊弄刘启,你们还能干什么?都给我滚!”

逢术给了他一脚,把他们撵跑,又走了几步,看到刘阿孝坐在几垛皮革上,刘启坐在对面的羊毛堆里,周围的人都在说话,而章琉姝仨远远站着,吃吃笑笑,顿时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于是,他问周围的人“怎么了?”

尚没有人回答他。倒是刘阿孝扭过脸,负气地嚷嚷“今天没有什么活干,可我阿哥还是找了一大堆人,比赛谁讲‘老虎报恩’讲得好,发了许多东西,还说,不发白不发,反正是完虎骨达的,发不完也要不成。我问他,那你怎么不还回去?余阿叔就由着你这么挥霍?他却点头,说送来的东西就是让他发人的。我就要去问问,看看余阿叔叫不叫发人。”

说完,他爬起来,却没有直接要走,而是瞅着阿哥不放。

逢术拉住刘阿孝,狠狠地看了陈良一眼,觉得是他给刘启说了不该说的话。

刘启倒没事儿一样,摊着俩手掌爬起来,边往东边的埯屯子去,边说“就你憨忽忽的,倒比我还在乎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吆喊,惹得逢术更没好气。

逢术便告诉他“别叫了。八个人抬张牛皮!?被我赶走了!”

刘启愣了一下,立刻说“可我的羊还没发呢?”

逢术和刘阿孝被刘启的讨价还价折腾得尴尬,章血便在刘启身畔忙碌,学样儿一样用羊皮记下自己每日的收获。

他认准了飞鸟,才不管什么挥霍不挥霍呢,一路小跑地跟上刘启,问他“是不是要找到他们,把羊发下去!可不好找呀?”

章琉姝、钱串串、曾格絮絮三个女孩子也没几处可玩的地方,趴在刘启垫满皮子的软车,亦惊亦乍地算飞鸟赚了多少钱,算累了,一伸手,要吃要喝。这会儿,她们笑也笑够了,就一起论刘启的变化。

章琉姝有自己的先见之明,喊了逢术一声,问“阿叔,他不再是那个吝啬的刘启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逢术摇了摇头,说“不太对劲!”

章琉姝认可,说“是不太对劲!你说他怎么突然从一毛不拔就变成了挥金如土了呢?该不是中了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