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懿看了孟鲤一眼,笑道“孟兄有心了。”
孟鲤一脸茫然的样子,“范兄说什么,我不明白。对了,你今科未中,是打算去府学学习还是走门路去国子监?”
范懿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说道“国子监吧,虽京城居,大不易,但‘昔我同门友,已高举振六翮’,咱们也不能落下太多了,要不然有些心思只能是空想。你说是不是,孟兄?”
这一年来明显瘦下来的孟鲤皱眉,“范兄未免想得太高了。”我都舍不得对她生出那种想法以免冒犯到她,你带着一个寡母,还有那么个姐姐,倒是感想。
范懿笑笑,旁边另外两人这才疑惑开口,“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
第二天同样是个大晴天,刚过辰时,空气中就有了燥意,乐轻悠叫了春卷她们几个过来,让她们把各处的冰都准备好,待会儿再热一些便送去。
这边刚吩咐完,鲁嬷嬷笑着小跑了进来,“小姐快去瞧瞧吧。云家老太爷老夫人,还有那两位姑奶奶都到了,后脚的您外祖母和四位舅老爷也都来了。本就定的今天巳时上匾额,大少爷让您先出去瞧瞧,若是嫌热再陪两位老夫人到内院歇着。”
乐轻悠道了声好,鲁嬷嬷又道“二少爷嘱咐了,让您多带几个丫鬟,还有三少爷说让丫鬟随时准备着冰碗。”
乐轻悠听得好笑,“我又不是出门去,那需要这么多准备”,说完出了门,一个丫鬟没带,在桃园外看见夜与正指挥着小厮抬礼品,也没叫他,一个人往前院而去。
鲁嬷嬷不放心,到底叫春和追着跟了过去。
乐轻悠是在正堂外看见的两个正手拉手十分热情地在说话的两个老太太,正堂处此时聚了很多人,还有好些小厮丫鬟正在摆放祭桌鞭炮等物,她过来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到。
方宴正被本县富商柳懂文拉着套近乎,一抬眼看见小丫头在人群外进不来的样子,抬步就走了过去,穿过人群,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傻丫头,二哥不是让你多带些丫鬟过来?走,去外婆那儿。”
乐轻悠跟着他走,因为周围的人不是在商量待会儿如何挂匾,就是在相互恭维,她说话就也没压低音量“刚才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怎么还有个身子窈窕的美人?”
方宴眼中带了点笑意,却是重重地捏了下手中的小手,“是县里的一户富商,不知从哪儿打听的,说我喜欢看歌舞,特地把他家身段最好的舞女给送了过来。”
乐轻悠一瞬间扭过头看他,方宴低声道“我没要,今天既要悬匾又要去选看立碑处,应酬很多,你跟在外祖母她们身边,别胡乱走动。”
“我知道”,乐轻悠说道,“再说这是在咱们家,我怕什么?”
方宴宠溺地笑了笑,拉着她到台阶上,对两位还在热情唠家常的老太太道“外祖母,让轻轻跟你们在这儿待着吧。”
“轻轻啊”,云老太太一转头看见乐轻悠,满脸的笑意,“现在也成个小忙人儿了,要不要外祖母再给你两个得力的人?”
赵老太太笑着,让方宴自去忙他的。
方宴走出好几步远,还能听到小丫头在拒绝云家外祖母的好意,他心里涌上一股甜甜暖暖的味道,很淡却也很悠远。
舞娘看着这一幕,转头有些担心地对柳懂文道“老爷,那个女子是什么人,状元郎对她似乎很上心?”
柳懂文拍了拍往外腆的大肚子,“你不用管这些,待会儿不拘是状元郎还是探花郎,你能在一个跟前讨到好就算。至于乐大公子跟前儿,你别凑,听说乐大公子的未婚妻是内阁大学士郁大人嫡女,到时别高枝儿没攀上给我惹来一堆麻烦。”
舞娘看了眼那个正亲自搬了皇帝御赐匾额出来的温润男子,垂头应声是。
经过念诵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