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老人的院子之后,东方朔便径直返回了岿巍城。 此时岿巍城的门已经洞开,百姓皆可自由出入,所以东方朔这次也是十分轻易地就入了岿巍城。 返回了最初的那个院子以后,他便选择了等待。 而大概就在他回来的一个多时辰之后,前去追查那笔‘赃款’源头的人,便也回到了院中。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东方朔起身后,便立刻迎了上去。 毕竟他自己没有什么进展,所以自然也很在意另外三个人的进度。 那人看着东方朔,便道“东方大人,如今已经十年过去,那笔钱款的源头已经被切断了,时隔那么久再去追根溯源是相当困难的。” “这样啊。” 东方朔沉了口气。 不过随后,那人接着说道“虽然短时间内追根溯源很难,但是从十年前周围的那几户人家下手,倒是相对简单一些。” “那么,结果如何?” “那原本的几户人家都已经搬离了原本的位置,不过所幸其中大部分还是怀恋故土的,所以没有选择离开岿巍城,只是分散到了城中各个地方罢了。” “全都搬离?为什么?” “这座城里头的人是很敏感的,边上的邻居家里头出了一位谋害城主的犯人,不论是因为邻里的说道,还是因为担心他们自己也受到牵连,所以就都选择了搬离旧房子。”话至此处,他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再前去寻找那些人之前,我去了旧址,发现那里整一条街都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陆续翻新了。” “陆续翻新?” “怎么了,东方大人,有什么疑点吗?” “这儿是做边城,尽管因为靠近妖神山脉的缘故,所以也有些兽皮、灵药之类的生意往来,却也不至于繁华到十年时间翻新整一条街道。”东方朔道,“而且过去的十年时间里,极度奢靡的城主横征暴敛,如今城内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十分老旧,怎么独独翻新那一条街道?” “如此说来,似乎的确有些奇怪。” 东方朔的话,令那人也摸了摸下巴。 他是被许昌盛指派来的,是在一个月前才到了这里,而且也只是探查了关于苏禾父亲的事情,而对这座城市的过往并没有什么了解,根本不知道上一个城主是什么样的,自然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异样。 而见他思索,东方朔便道“那么,你既然去了旧址之后,应当也先后去找了那些已经搬走了的邻里吧?” “是的。” 那人点头,道,“那笔送去苏景升家的钱,是城主府的家丁与两名披甲侍卫一并带去的。” “不会有错?会不会是那些邻里在撒谎?” “我是分开来询问的,并且也动用了一些办法验证,如果他们只是一般平民的话,我的验证方法对他们应当是百分百有效的。”那人道,“所以在这一点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东方朔点头。 “既然如此,城主府的家丁带着两名披甲侍卫,的的确确给苏景升家送去了钱。”东方朔摸着下巴,一边低语一边思索着,“这披甲侍卫应当是城内的守军,而能够同时调动城主府的家丁与城内守军的人,在十年前应当并不多,这些线索无疑是佐证了就是老城主的儿子送来的钱。” “若是觊觎老爹的位子,而花了笔钱买通了治病的医者,倒也合乎常理。”那人道,“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也调查了那件事,提议让苏景升来治病的虽然不是老城主的儿子,但却也有着间接的联系。” 东方朔眯了眯眼,便抬头望向了天空。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上一任城主,是他觊觎城主之位才出钱让苏景升杀人。 可这十年以来,他在舆论的面前非但没有任何甩锅给他人的行为,而且还翻新了那条街道,让他自己彻底给不出任何交代,导致他上位十年便被城中人骂了十年。 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一个人做了什么,而是人们认为他做了什么。 他主动放弃了甩锅的机会,这无疑带给了他自己隐患。 民心不稳,他的位置迟早会丢掉。 而一个能够想到花钱从自己老爹手上夺权的人,不可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