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比之前更谨慎了，再没有刚见面时那种“我们是都故院的人”的傲气，那种傲气虽然很淡，淡到几乎觉察不到，可还是存在，毕竟久处帝都的人在面对外地人时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何况谭怀恩他们这种在文化领域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了。

其实抛开这一丝几乎觉察不到的傲气，谭怀恩两人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但这两人背靠都故院，而他却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雕刻师，就算态度没什么问题，双方在交流的时候也不会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比如说你一个普通的文员，在入职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时，能平等的交流薪金、奖金等待遇问题吗？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可实际上呢？你挑拣？人家根本不给你挑拣的机会，会直接把你排除出去，反正多的是人应聘，根本不用在乎你这个小文员的态度。

他虽然不是那个小文员，可在都故院面前也比小文员强不了多少，别忘记，都故院可不是什么纯粹的企事业单位，谭怀恩也不是一个单纯的画家，而是有行政级别的。一旦谈崩，很可能会惹来强力机关的参与，那种情况下，他连这不太公平的对话机会也没了。

所以他打算一次性把事情谈好，而这个前提就是营造一个相对公平的谈话氛围。

现在，他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效果甚至出了他预料的好，谭怀恩和刘赟昌两个人从喝下那杯玉英茶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节奏往前走，到后来态度越放越低，虽然没有卑躬屈膝，但也丝毫不感大意，一直保持着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

尤其是三杯茶水下肚，小心翼翼的问他可不可以再喝几杯的时候，完没了都来人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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