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感觉,那就让他享受好了。他越瞧不起魔界就会越放松警惕,他放松了警惕我们才会安全,我们安全了才有时间和精力筹谋大事。以一时之辱换累世安好,有何不可?”
“大公子倒不拿我当外人,竟将这等机密之事说与我听。”
“轻云喜欢的人不是外人。”谢轻尘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看一个人时那么情难自禁。你对他而言,不只是朋友。”
莫待愣了一愣,默坐片刻后道:“可我不能给他更多。你劝劝他。”
“情之一事,是旁人劝了就管用的?既然劝没用,倒不如顺其自然。”
“就怕顺其自然的结果是辜负。我不忍看他难过。”
“只要值得,就不是辜负。反正我把他托付给你了,请你护他平安。”
莫待笑了一笑:“护平安是件大事,我得好好敲一笔托管费才行。”他指着那本琴谱问,“可否借我一观?就当是付费了。”
谢轻尘的手轻轻摩挲着琴谱,极具爱护之意:“莫公子懂琴?师从何人?”
“略懂。”莫待双手接过,逐页翻看。没翻几页,一枚缀着九颗乌青色珠子、暗香盈袖的圆月形书签赫然眼前。“这是……这书签好特别。可有名字?”
谢轻尘托书签于掌心,望着幽幽翠竹轻轻一声叹息:“这是解意,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莫待没再追问,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直接将琴谱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空白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问:“这是谁题的?愿君长安长相忆……”
“是送我书签的人。”谢轻尘将书签放回琴谱,又将琴谱放回原处,神色哀伤。
“大公子有心事?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莫待想了想说,“你不必担心胡冰清的毒,那不值一提。至于你的腿,虽然我无法让你健步如飞,但我保证让你远离病痛的折磨。”
“我……我想知道他在哪儿,是否安好。”谢轻尘的眼睛湿润了,“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听出我琴曲有误的人。他了解我的苦闷与挣扎,明白我的煎熬与不甘,懂得我的怯懦与坚持。他对我说,人可以生如蚁,而美如神。从前轻云想为我求药治病,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想早早死去,再入轮回。可现在我想活下去,想活着再见他一面!”
“他是人,是妖,还是仙?”
“是人,一个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长相和姓名的人。”谢轻尘叹息,“茫茫人海,想找到他,比登天还难……”他收住话口,似有难言之隐。
“你们为什么分开?不想说的话就不说。”
“我救他一命,他伤好后自然就会离开。”
“他有辨识度高的体貌特征么?比如痣。”
“他的脖子后面有颗杏仁大小的朱砂痣。”
莫待闷声道:“这哪是显眼的特征,分明是藏起来的秘密。”他听见谢轻云逗鸟的声音已离得不远,便说,“书签借我用用。”
慕蘅端来水果茶点,又换了一炉香,准备退下。莫待叫住他,抛了个黑色的香囊过去:“胡冰清对这个气味过敏,你随身带着,她绝不会靠近你。别这么看我,我并非有备而来,是酒宴那天我无意间发现的,闲来无事就做了两个。”
谢轻云笑道:“我家阿呆的脑子就是好使。”
莫待皱眉道:“谁叫阿呆?谁又是你家的?”
“是谁没事就望着天空默默发呆?”谢轻云选了个糕点丢进嘴里,笑呵呵地靠着谢轻尘坐下。“这名字很配你,别嫌弃。”
莫待将书签丢了过去:“有多远爬多远。”
谢轻云稳稳接住,翻来翻去看:“哪儿来的?”
果然!谢轻尘没将这件事告诉旁人,这其中必有隐情。“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