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短暂。

静悄悄地，穿过了孔烨的身体，穿过了他身后的凌霄大殿，穿过了凌霄峰，直到目力尽头，才没入丛山峻岭中，消失不见。

良久，死一般的沉寂过后。

孔烨从肩膀到腰腹，露出一抹血线，随即腰身错位，啪嗒掉在地上，断为了两截，染红了地面。

这几年搅弄风云的凌霄阁阁主，至此消亡，临死前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紧接着，隆隆巨响声不断。

凌霄大殿步孔烨后尘，继墨玉书雷劈那次，如今再度坍塌，尘烟四起，化为废墟。

随后剑斩方向，凌霄峰半边山体陡然下沉，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这一下，便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半壁山峰急速下塌，切面光滑如镜，跟着便是远方的山脉，齐齐下坠。

岩石山壁在下坠的过程中开裂，无数或大或小的碎石，率先往山体下方滚落，撞击的咔咔声震耳欲聋，导致大地都在跟着抖动。

所有人痴傻了一般，僵直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腿脚发软，险些跟着山体一起倾倒。

不知是谁，喃喃念道“这是人力所能为？古籍中的移山填海，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剑后，孔烨身死，可慕晚风不见有停手的迹象。

他脚踏百丈凤凰，高举手中虚影长剑，瞅准死透了的孔烨，又是连连挥出了数剑。

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此时慕晚风脑中唯一念头，就是这个，他也是就这么干了。

凌霄峰山体哀鸣中，摧枯拉朽般坍塌坠落，前一瞬还在惊叹的众人，后一刻便脚下生风，仓皇逃命。

“娘的，这个疯子！孔烨已经死了，他也想要了我们的命吗？”

“快逃，他连天地都不尊，岂会管你我死活？”

慕晚风浑然忘我，不知疲倦地挥剑，一遍又一遍，发泄着浪潮般汹涌的怒意。

尚存力气的人，催动灵力，带着重伤的人，逃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死得不明不白。

不知过了多久

昔日高耸入云的凌霄峰，此时已然不复存在，被移位了平地，成了一片废墟……

慕晚风也停止了手中动作，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引发的异象敛去，虚影破碎。

“杀……杀……”

他像很久没有饮过水的人，嘴里兀自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朝废墟中不断寻觅。

“师姐、师姐……师姐，你在哪儿……师姐……”

可是废墟之中，除了碎石泥沙之外，哪儿还有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