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夏燃看懂了母亲的意思,又瞧向父亲。
陈单骁哪里不知着母子的小心思,又将桌案拍得砰砰响“你给我去好好想想!”
可这次陈夏燃卯足了劲,第三日,又跪到陈单骁面前。
书房里,陈单骁皱眉“怎么?你还没清醒?你以为熹王没有继位,就还只是个被兄长驱逐的王爷吗?”
如今这般,和抗旨有什么分别?
“陈家拥戴熹王为王上,儿毫无疑义。只是有些事不做,儿寝食难安。望父亲见谅。”
“好好好!想不到我儿还是个痴情的。”陈单骁怒极反笑,高声道,“陈郎将,违抗军令,如何处置?”
陈夏燃顿觉口中干涩无比,他还是缓缓道“杖刑,卸兵权……”
陈单骁摩挲着手指,神色莫名“你还要执意如此?”
陈夏燃的心忽然落地“儿明白。儿任意妄为,请父亲军法处置。”
如此,陈家就不会因他受牵连。
陈单骁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满意还是失望,他摆手淡淡道“自己去领罚。”
陈夏燃大喜,磕头拜谢,转身跑出院子。
陈夫人从一旁走出,抚上陈单骁的肩头“王爷没有怪罪?”
“换个人便是,我都自罚了。如今王爷看中我们,阿燃如此也是重情意,王爷不会怪罪。”陈单骁叹气,“这个孩子,还是这么意气用事!”
………………
陈夏燃抗旨要去找楚泠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玄徵耳里。
楚褐送回过一次消息说卜算不出楚泠的死活,玄徵不明白,又无法再去寻问。去楚门找外祖父再行卜算阿泠的运势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无奈在熹王身边愈加忙碌走不开。
“猷之,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熹王落下一子。
玄徵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白子看向他“若是让臣天天跟着王爷上红阁,那才是真委屈。”
当初给还是二殿下的熹王作伴读的玄徵,被熹王催着去了两次红阁,被楚笙知道后,打得下不来床。
熹王也没落了好处,被那时还保留有御史台遗风的张祭酒,吹鼻子瞪眼地告到王上那里,让熹王得了好一顿臭骂。
如今的日子,张玄徵不在天都,没有了媒婆踏破门。应该说,自从张七娘死于地动的消息传开,天都的风向便变了。
都说张家郎君俊逸温润文武双全,怎么会年岁这么大了还没娶妻?只能因为他张玄徵命硬,克死父母胞妹,无人敢与他结亲。
如今到了遥方镇,小娘子见着了也是避着走。
“孤觉着多年未见天都的繁华,仿佛要忘却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天都势在必得,东曜禁军那里办得怎样?”
“已经暗中替换了大半,牵制定远军的兵马也即将就位。王爷放心,我们明岁便能夺回天都。”玄徵对于这些始终运筹帷幄。
他心中也是焦急,这三个月里张家想必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想着家中的密室,那八阵图始终是祸端。不过他相信,他们找不到。
玄徵落下一子“王爷,臣有一请求。”
“哦?”熹王抬起头,他很少见玄徵如此,“猷之,你是要我放过陈郎将?”
玄徵一笑“王爷不是已经放过了吗?”
熹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