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搬到了主张中央,约莫五六寸宽,恰好够周隐这样身形的人趴上去。
行刑的士兵犹豫不决,看着跪坐在地腰背挺得笔直的周隐与坐在主位上脸色黑得如同煤球的陈裕卿,在心中暗暗叫苦。
“我最后问你一次,”陈裕卿盯着座下的周隐,“你知道错了吗?”
她抬眼瞥了瞥满脸不悦的他,心想,这人为了要回自己的那点面子,可真是不择手段。
她从地上站起,一掀衣摆,自顾自地趴到了长凳上,对身边人点头示意“打吧。”
陈裕卿藏在袖底的手几不可查地蜷了蜷。
真是一副八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
他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和她硬碰硬,大概软下来慢慢说是更好的选择。可是事到如今,他更是不好意思服软了。
在他出神的时候,负责行刑的那名兵士竟然没等他下命令,扬起手中的棍棒就要向周隐打去!
他心中一惊,刚要喝令那人停手,一个豪壮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大喊一声“慢!”
兵士手中的棍棒在刚刚接触周隐衣服的一刹那停住了。
众人望向帐门处,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立在那里。他未着甲胄,只是穿了一身利落的灰衣短打,步伐稳健,声音洪亮,双眼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不算奸邪,但也绝非良善。
刚刚投降的韩冲麾下老将郦元琛,竟然孤身一人冲进了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