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成排地往下倒。
不少或受伤或太累倒在地上的人都受了他的鼓舞,陆陆续续地掂着刀冲杀上去。
东将军却看得心里发寒,他手下怎么有这么能拼杀的人?
“将军,这些人,不像都是安开国的”,有个谋士也顺着土堆成的粗糙阶梯登上临时防御墙,仔细观察后这么说道。
但东将军被他突然地发声吓了一跳,察觉到失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道“安开那边有成气候的国家吗?他们能跟什么人联合?”
谋士见将军不愉,低头应诺,不敢再多说。
季玄泰在敌军中冲杀了两天两夜,中间只在眯了两个多时辰,到后来那些安开短兵相接的士兵都自觉地跟在他身后,劈、砍、刺、杀,东将军再一次登上防御墙,看着不时从防御墙上受命下去的跃跃欲试的士兵冲入敌军,在那个杀敌已经杀到眼睛血红的小小百夫长鼓舞下,一个个地奋勇杀敌,他的神情越发凝重。
这天傍晚,在大周兵士如饮血豺狼般的拼杀下,安开士兵终于退回到江上,双方终于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第二天东将军就端着一幅后生可畏的欣慰笑容,去军帐中看了看季玄泰。
彼时疲惫至极的季玄泰还没从睡眠中醒来,是葛校尉毫不客气地将他推醒,季玄泰只得撑着酸涩困倦的眼皮跟这位东将军客套一番。
东将军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这小子太过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他杀敌勇猛,东将军心里再不满,还是意思着将季玄泰提拔到校尉一职。
这之后,安开与大周又断断续续地交了两次火,不过大周军队有着杀神季校尉的鼓舞,每次都将有序进攻而来的安开军吓得屁滚尿流而回。
时间转眼来到八月,东北的天气迅速地冷了下来,安开又发动了一次猛烈的进攻,但遗憾地是,他们还是连岸都没上。
“末将见过将军”,刚从战场上下来,就被传令兵带到中军大帐的季玄泰半跪见礼,“不知将军叫末将来有何吩咐?”
顺着盔甲,有血珠滴滴拉拉打在地面上,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席卷整个大帐。
本来还面露不满之色的东将军迅速扯出一个笑容,“三次进攻,靠玄泰击退,现在那些安开兵士一听到你的名号就能吓成软脚虾,真是可喜可贺。眼看天气将冷,安开军有撤退之势,本将军想要趁他们军心不稳时一举歼灭之,玄泰可否再做前锋?”
“末将听凭将军安排”,季玄泰说道。
东将军笑着点点头,让他退了下去,沉吟着对一旁的谋士道“这个人必须在这一场战役中除掉啊,不然这东北守军,我可半点地位都没有了。”
三个多月,季玄泰凭借彪悍的武力和杀敌的狠劲,一下子成为五万东北军最为敬佩和信服之人。
这是当初看到这小子只有一股杀敌的蛮劲而不得不提拔他的东将军万万没想到的。
八月下旬,大周军队主动向江上的安开军发动攻击,主帅东将军亲自上阵杀敌,他想收拢军心,却忘了天道有轮回、枪打出头鸟这两句话。
在他布置的暗手假充安开军那方将淬毒的箭矢射向正在敌军中砍杀的季玄泰时,一个带着倒钩的在太阳下异常夺目的箭簇也旋转着朝他射来。
季玄泰身手灵活,身子只略微一偏,根本没用躲,那只幽蓝的箭矢就插在了他身后的一个安开士兵身上。
与此同时,他手起刀落,非常轻松地就解决了两个明显是大着胆子来围堵他的安开士兵。
转头,看着那个只手臂中箭却嘭地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动静的士兵,季玄泰眉头紧皱,他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就挑起地上的一根长枪,向那个又打起弓箭的安开士兵踢去。
在这混乱厮杀